第256章(1 / 2)

吕迟跪坐在炕上,脸上有些风尘仆仆的疲惫, 正是这样,才衬得眉下那双碧眼更加晶莹剔透。

他笑弯了眼睛:“急成这样啊?”

秦无疾喉咙干得发痛, 却无暇顾及:“你先惹我。”

“谁惹你。”吕迟才不认呢, 扯扯刀鞘, “……我等热水洗澡呢, 你滚蛋,不害臊的东西。”

这话在秦无疾听来跟挠痒痒似的,根本叫不退人。

秦无疾耳朵发红,垂着眼睛,照吕迟的话说就是“一副小媳妇模样”,但动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那小擒拿手苦练好些日子,倒是用在这儿了,转腕将吕迟的横刀挡开,欺身上前。

秦无疾双臂沉沉地撑着炕沿,越贴越近,直到膝盖抵在吕迟双腿之间,慢慢将吕迟往被褥深处挤过去。他自始至终都盯着吕迟一举一动,眼神沉着又执著,耳朵红归红,总之就是不放人。

“你是不是又胖了。”吕迟嘴很碎,手臂想顶开他。“往这一挡跟堵墙似的!”

秦无疾又挡开他的手。

吕迟儿时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只会使狠力气。他底子打得不好,骨架子本就没长过人家,分明是妒忌了,才张口说这酸话。

秦无疾跟他不一样,怎么也是金尊玉贵养起来的公子哥,儿时挑挑拣拣不爱吃肉,浑身血肉只能暂且退让,先去供那几斤骨头生长。

他在流放雁门关之初就高得显眼,一只瘦鹤孤立在灰头土脸的公鸡群里,远远看过去跟截竹竿子似的,前两年窜个子的时候,更是腿抽筋疼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这才是根基好的人。

一旦饭量大了,肉吃够了,浑身筋肉补上了,同样是猿臂蜂腰大长腿,平时不声不响挺斯文,真到比较的时候,分明比吕迟整整大上一圈儿。

吕迟快叫他堵进墙缝里去了,伸手拍他脸:“讹人是吧……是不是讹……”

话没说完,几个字叫秦无疾堵回口中。

他亲得很深,沉默又痴缠,把吕迟抵在墙上,胸膛压着吕迟胸前的铁镜,水声、吞咽声、喘气声……连绵不绝往人耳朵里钻。

看这憋的。饿出血了都。吕迟叫他亲得浑身起躁,却很不留情面地想着。

怎么不给他馋死呢。

不知道嘴对着嘴啃了多久,吕迟浑身出汗,嘴唇都叫他含软了,颤悠悠一片水光,下巴也湿得一片滑溜,秦无疾才终于放开他。

秦无疾额头贴在吕迟耳边,柔和地喘着气:“……稍微碰一下。”

他轻声求着:“你将甲脱了……就稍微碰一下。”

热气吹在皮肤上撩人得厉害。

吕迟原本也不是什么节制的好人,脖子发烫,舌头根一麻,没话说了,也没阻止秦无疾摸自己腰带扣的手指。他歪了歪头盯着墙缝,“咕咚”咽了口唾沫。

任谁长途跋涉巡防数日回来,身上气味都不会太好闻。

汗味、马味、飞尘味、刀枪甲胄上的腥锈味、太阳炙烤过的皮革焦味……这是任何一个边关将领都躲不过去的印章。

然而只要离得够近,在这之下还有皮肉温暖的味道,藏得很深,从起伏着的湿润的皮肤底下透出来……跟高山流水、阳春白雪这些秦无疾原本以为美好的东西统统都没关系,那是吕迟身上才有的、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份的,炙热又放肆的肉/欲味。

秦无疾满肚子圣人学问,不是叫他用来当色中饿鬼的,他打死也说不出这样艳情的话来,心口堵得发胀,只得抵着吕迟颈窝深深地嗅,又低声问他:“最近又杀人了么……杀了多少……?”

吕迟身上的甲胄很快叫姓秦的扒光了,铤铤哐哐丢了一地,直到身上只留了白绢亵衣,热腾腾地贴在皮肉上,撑着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