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能给的也不止这些。”洪通沙哑道,“他知道丁别奏跟随孙将军多年,又被许满这厮压制了许多年,倘若不是他频频在孙将军面前搬弄是非,别奏如今的位置不会比秦郎将低。”
“秦无疾到底要做什么?”丁彰冷冷盯着洪通,“你究竟是哪边的人?”
“我不过是个传声竹筒,别奏在意我做什么。”洪通咧嘴一笑,笑中分明藏着恨意,“别奏想让许满死,秦无疾也不想让许满继续活,在这点上他跟别奏的利害一致,既然如此,有什么理由不合作?”
丁彰思索,漠然不语。
洪通继续劝说着他,如同着了魔:“等许满一死,别奏面前便是一片坦途。只要孙将军退出朔州,天大地大何处不能拿军功?他就算再怎么记恨,也记恨不到别奏头上来。”
良久之后,丁彰开口问道:“秦无疾能给我什么?”
“他能给别奏一个人。”洪通回答,“一个本应该死了的人。”
“他是朔州军买通的眼线,此人跟了许满很多年,但并不是什么忠仆,这地方不比京城,他在朔州捞不到油水,起了外心,贪图金银,将府军嫖妓之事一字不差地交代给了秦无疾。”
“你们查了许久的风声,就是从他许满府上走漏出去的。许满不愿担这个责,打算把人宰掉了事,可惜人没死透,如今又落回了秦无疾手上。”洪通沙哑地笑起来。
“只要别奏愿意,对孙将军有二心的人,就不只是这贼仆。”
丁彰抬起头来盯着他:“那仆人卖了朔州消息,被抓起来的人可是你。秦无疾害你成现在这样,你不恨他,反而帮他?”
洪通定定看了丁彰一会儿,反问他:“……难道孙秉护还会带我进府军,给我前程么?”
丁彰叫他问住了,他太清楚孙秉护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从来将这些朔州泥腿子视作蝼蚁,有些话随便说说的,谁知道究竟有没有打算兑现,更何况洪通现在不过是个小小旅帅,实在谈不上有什么用处。
怕不是比蝼蚁还渺小一些。
站在洪通的立场上,他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