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秉护得意之余不忘问许满:“内奸之事……可查出眉目了?”
许满顿了顿:“还没有什么结果。”他又道:“我看事情就败露在洪通等人身上。”
孙秉护不悦:“混账东西。就知道不堪重用。”
“罢了,小兵小卒也没什么用处,消息断了便是。”孙秉护吩咐道,“之后莫要再跟他们接触了。”
许满称是,之后告退,回了自己的宅院。
他脚步转了个弯,往柴房去了。
柴房门口竟戒备颇为森严,有十人之众严加把守。
许满冷声未问:“招了么?”
“招了。”
守卫点头,掏出一页按着手印的供词来,低声道:“他把将军买女人的消息卖给了秦无疾,从他手里拿了足足五十两。银子花了许多,只剩下几两,但已经签字画押了。”
“五十两。”许满呵呵冷笑,“不愧是国相府里长大的公子哥,出手这么阔绰。”
守卫问:“要把人交给孙将军么?”
“交什么交。”许满打断他,“老子好不容易从孙秉护那儿拿了些实在好处。漏子出在我这里是什么风光的事吗?自找什么麻烦。”
“人处理干净。”许满接过供词,随手撕成了碎片。
“谁透露出去半个字,自己掂量后果。”
【作者有话说】
来嘞!
121 罅隙
◎他竟然连孙秉护都没放在眼里。◎
秦无疾被一纸军令关在了家里, 不得离开半步。
纪天星和朱宣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心中的愧疚几乎无法言表。
朱宣原本是个挺跳脱的人,经过这件事之后硬是变踏实了不少, 做事稳妥多了, 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秦郎将被罚禁足的十几天时间, 他都不敢往他院子里进了, 不是待在监造院跟进制弓进度, 就是守在校场上督促底下人练兵, 拿出十成的认真做事,脱胎换骨一样。
纪天星也比之前更勤奋,办各式差事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一身牛劲儿使不完。
秦无疾对此没什么反应, 任由他们释放无从安放的精力。
吕迟对此是这么评价的:“你话还没说半个字呢, 他们自己把自己胆子吓破了。”
秦无疾跟着他笑了笑,又问他:“这几天许满怎么样?”
吕迟嗤了一声:“风光着呢,到处都要掺和一脚,人都烦他。”
秦无疾看上去对此并不意外, 只是定定看着他:“他找你麻烦了。”
“小事。”吕迟盘膝坐着, 手中捏着一只小匕首, 用鹿皮布擦着铁刃, 随口道。
“这点儿破事我都顶不住,干脆抹脖子去见阎王爷算了。”
秦无疾没说话。
“少惦记没用的, 老实待着。”吕迟抬眼朝他笑了笑,“也是怪了, 你这一退, 府军反倒坏了名声。现在许多人都不待见他们, 那叫什么, 阳奉阴违的……好些之前跟府军走得近的人,现在做事又含糊起来了,除了韩磴那老贼还在捧孙秉护的臭脚,我看谁也没几分真心要追随。”
秦无疾话中颇有深意:“洪通虽抱病养伤,人却没闲着。”
“不光是他。当初中毒又挨罚的人里头分明也有他们府军的校尉,孙秉护可曾说过一个救字?就算是养条狗,见他们倒霉到这份上也该管口吃的。怪不得有人心凉。”
“可孙秉护受到的教诲就是如此。”秦无疾平静道。
“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而名利汇聚之地莫过于京师。”
“单是求做门客的帖子,寻常侍郎的宅邸每天都能收到上百份,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