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人冷得太久不知热，一时不慎便会将皮肤烤出瘀血冻疮，再严重些，甚至能将手指烤得齐根断下来。

吕迟和秦无疾铁甲还没化冻，并肩在屋檐下发呆，两人看了好几日漫天大雪满目银白，如今眼神都发空，半晌没说话。

直到吕迟先开口：“刚才在城门口，我听见人说闲话。”

“什么闲话？”

“说你暗地里在拉拢府军将领，叫他们另投明主，还跟他们说孙秉护这人靠不住。”吕迟小声道，“怪傻的，还真有人信。”

“哦……这件事。”秦无疾仰着头，沉吟一会儿，“我确实送了几件裘衣给他们。”

“秦大郎将。”吕迟睁大眼睛望着他，“你吃饱了撑的啊？”

秦无疾偏过头去对着他，额头鬓角湿漉漉的，朝他温和地笑。

吕迟：“韩磴洪通跟着孙秉护做事，那是想从他那儿拿金山银山。你拉拢人家，朔州能给他们什么”

吕迟抬抬下巴：“雪堆土堆。”

“孙秉护收买韩磴洪通，也并不是寄希望于让他们有多大用处，而是希望茅将军对下属丛生猜忌。猜忌得多了，就算再忠诚之人也要离心，到时候孙秉护不用做什么，朔州军自己就乱了。”

“我是给不了人家什么，但我知道孙秉护是什么样的人。”秦无疾缓缓道。

“他会这么想茅承望不奇怪，因为他自己，才是猜忌心最重的那个人。”

116 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