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2)

秦无疾这回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年关在即,都督为何不回代州?”

深夜的风声隔在门后窗外。

关朔眉头一松,眼角叠起细细的纹路,突然笑了。

年岁近乎知命的代州大都督借灯火端详秦无疾片刻,抬手叫他起身,口中说出几个字来。

“能者后起,日就月将。”

秦无疾低头。红袄文官眼神也随他的动作偏了偏,仍在观察他,却没见他面露喜色。

关朔看向一旁:“其他人都下去。徐濯,温酒来。”

他又问秦无疾:“累么。”

秦无疾说:“不累。”

“好。”关朔解了肩上披风,“今夜留下,与我聊聊。”

徐濯听到这话脸色不大好看,酒也是不愿意去温的,开口叫了他一声:“都督。”

“去。”

倘若崔闲现下在蔚州,亲自出马兴许还能管点用,可怜徐濯人单力薄,哪儿能劝动他。他心知再多说也是白费嘴皮子,只得低头领命往外走,心说热一坛就够了,当真够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今天也只热一坛酒。

赵阜和红袄文官不知他步履匆匆想些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带着一众侍从与小吏都出门去。

外头又落雪粒子了,风雪吹得灯火摇摇晃晃,全无止歇的意思。

徐濯有事在身先走了,赵阜左右看了看,问那红袄文官:“大人住的远么,要不要我们送一程?”

“多谢。”红袄文官多看了他几眼,朝他拱手,“在下蔚州录事参军,荥阳李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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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朔留秦无疾夜谈,说是喝酒聊天,其实还在讲公事。

秦无疾逐字逐句将想法细细铺开大都督要求的,要他讲到极致。

而关朔手中托着酒碗,全程安静地听,很少说话,只是偶尔点拨他的错漏。

“还是历练少。”关朔喝尽碗中酒,“有些话说得好听,却落不到实处去。禁不住问,做事就碰壁。”

秦无疾低头:“是。”

关朔话不多,秦无疾与他交谈起来话也不多,两人都利落。

秦无疾看他喝酒喝得快,效仿他,将碗里的酒也饮尽了。烈酒入喉,秦郎将没什么表情,只是脖子发红,而后酒气慢慢往上爬,一直红到脸上去,像遭人煮了似的。

关朔看了他一眼。

“酒量也得练。”

秦无疾蹭了蹭下巴,又答:“……是。”

“你爹酒量也不好。”关朔说,“我跟他只喝过两次酒,带着十足诚心去的,他却次次喝不过一盏。”

“饮酒乱心。”如今提起秦甘棣,秦无疾不会再移开目光了,他坦然地直视关朔,“父亲常说,天地自有乾坤大,不必去往醉中寻。”

“傲气。”关朔又给自己倒了碗酒,“你父亲不贪杯,你现在却答应我要练酒量,可算有违他期许?”

“不得不喝。”

“为何?”

“暖身子。”秦无疾回答,“朔州很冷。”

关朔手顿了顿,又带上笑意了,似乎觉得面前这年轻人很有意思。

两人终于开始说些闲话了。关朔如同师长,问秦无疾文武功课如何,读了什么兵书,自己有没有练着什么功夫,听说他同燕水口方守田学了小擒拿手,便叫他比划了一些招式。

“多年前我跟随太//祖征战天下,曾经路过嵩山,也到少林寺中看过拳法,他教得还算正统。”关朔又问他,“刀使得如何?”

少年郎将顿了顿:“只会雁门关除恶刀,练得不算好。”

“好坏不是嘴上说的。”关朔起身,走到刀架旁,提出把金柄横刀来,隔空丢给他,自己也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