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了，一叠声反驳他，“四方边地有防御重责，各都督府治下招募百姓补充兵员是朝廷早就允许的，既有补给，岂有不供的道理！”

“你跟我掰扯这些没用。”府军司仓声音高起来，“没有就是没有！”

“……这位同僚，话不能这么说。”关军司仓差事在身，实在不敢出岔子，只得按捺脾气放低了姿态。

“朔州拢共就这么多人，又不是从外面新增了人口进来，只不过是一部分百姓从民变成了兵，左手倒右手而已。关军、府军、百姓……大家都是一张嘴吃饭，之前好好的，怎么说不够就不够了？”

府军司仓似乎叫他缠得不耐烦了，垂眼没搭理他。

关军司仓忍耐着，又低头，好声好气同他商量：“由民变兵，兵多了，那民还变少了呢！之前算在百姓头上的口粮，省出来好大一部分，填到关军册上，不过是换个名目，这不就得了么。劳烦上峰给批个条子，我们画押为证，我品阶不够，叫方参军给你按个花押也成啊”

关军司仓见他不搭理，又退一步：“实在不行，需要什么文书，你尽管说就是，给我两日时间，我都给你办妥了！”

“莫说两日，两个时辰也不成。”府军司仓脸色耷拉下来，语气仍旧生硬，“粮册改不得，我们府军没这个规矩。”

“你这人怎么不知变通！”关军司仓急了，一拍桌子，伸手指着府军司仓鼻子，“吃饭的事是天大的事！怎能鲁莽对待！老子为官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你这般迂腐之徒！”

司仓虽是文职，但是提笔从戎的军中文吏，跟当兵的混久了脾气硬得很，不似寻常文人温文尔雅，叫人无缘无故卡了脖子，油盐不进，火气腾就烧起来了。

府军司仓眼珠子一瞪，赫然起身，也嚷嚷起来：“骂人是吧？你是不是骂人！”

俩司仓斗鸡似的对上眼，这就要扯胡子干仗了。

左右小吏赶紧过来拉人，场面乱作一团。

关军司仓叫人拦着，逼急了眼，厚底冬靴脱下来，抡圆了往府军司仓脸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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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承望大手一拍桌子：“混账！”

茅承望不轻易发火，一怒起来更叫人心里打鼓。

“我叫你去交涉，不是去打仗！你是去要粮的还是去结仇的！一靴子把人家砸晕了，现在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