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就他娘的滚远点儿!”
府军传令官仗着孙秉护庇佑, 这些时日横行霸道,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硬茬子, 受此威胁, 恨不得将令旗丢到他们脑袋上去,又不敢真的动手引起两方兵马械斗, 只得退回去,再问中郎将的意思。
来回几次入阵无果, 中郎将也发觉面前这伙人不似寻常, 竟是油盐不进的硬骨头:“领兵的是谁?”
“朔州府振威校尉, 吕迟、秦无疾!”
“……行。”中郎将朝火光攒动处深深看了一眼, 只得调转马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将能割的耳朵都割了!先撤!”
秦无疾和吕迟当真没有给府军半分面子,只是一心率领阵中兵马鏖战,直到东方天光重明,戎索将领的人头落下,稳稳插在枪尖儿上,杵在荒原硬土当中。
历经数十个时辰的奔袭征战,所有人都是水米未进,疲惫至极。卒子们轮次清理战场、沿林造饭,大部分人下了马,就坐在桑林外满地尸体旁停军休整。
“守了半个多时辰,看咱爷们儿不给他脸,这才转身走了。”路申咬了口硬得像石头似的干粮,灌了几口水,又朝地上啐了一口,“抢功到这个份上,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那还不是没捞到什么好处!白跑一趟!”朱宣哈哈大笑,“痛快!”
赵阜刚从远处过来,怀中抱着兜鍪:“甭高兴太早,等咱们回州城去,指不定要遭点啥。”
“他们不讲规矩在先,还敢作什么妖?”
“这段时间你还没看明白么……”赵阜寻了个空地儿坐下。“关军几个校尉郎将,多少人头都叫他们抢了?都知道孙秉护来头大,都憋屈着呢,你看谁出气了?也就咱运气好,之前没碰上过那帮子老爷兵,算下来手上军功反而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