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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原奴隶们为几人寻找的藏身之处，他们有些是土生土长的朔州人，对当地知之甚深，地窖虽逼仄闷气，但如今这时候，有个安全的去处已是不易。

“……阿跋西出城去了，这便是崔长史给我们的回应。”秦无疾低声回答。

“分散兵力只有一个目的，崔长史想要趁此时机一举攻克朔州。”

普苏达听得愣了愣：“都督屯兵雁门关，多少年没将朔州拿回来……这次当真能行么？”

“今时不比往昔。”秦无疾跪坐在草席上，一边深深思索，一边问普苏达，“这些年大都督可曾亲赴关外么？”

“没有。”

“但他现在却选择驻守蔚州。”秦无疾语气渐渐笃定。“自燕水口之战过后，中原的战线越来越往北了。”

“都督这些年荡清河东匪寨，屯兵实边，就是在为大战准备。朝廷这些年休养生息已有起色，今年戎索大军兵临城下，京城终于有支援西北之意，这便是转守为攻的契机。”

“再者……”秦无疾继续道，“幸得天子遣监军，如今越王在河东道。”

吕迟嗤了一声：“他就会打个马球，有甚用途？”

“他是朝廷与雁门关之间最稳固的桥梁，这就是最大的用途。”

秦无疾道。

“这些天我观马邑城与朔州防御，心中总觉得不大对劲，前几日方才明白过来收复朔州，岂是都督不愿？分明是朝廷不愿！”

“朝廷不愿大耗军费，更不愿大都督以收服失地为由重兵盘踞河东，甚至于威胁京师。”

秦无疾语气渐冷。

“大齐兵兴于长江，早些年便有要迁都金陵的风言风语……不论传言真假，这些年，民间生产确实频频向南迁移，还因此遭到诸多中原世家不满。陛下又要求出海寻仙，仙不曾寻到，舰船向外却着实开拓了商路。”

“而朝廷对待西北态度截然不同。虽不曾克扣军费，却也无甚开拓之意，任由雁门关与西北外敌相互消耗，势均力敌，这便是朝廷以求的制衡。”

“如此情形下，就算都督发兵出关，夺回几城几寨，也并无足够的兵力安营，只要戎索还背靠天海山，侵扰不断，这几城便要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不过徒增伤亡。”

“大都督不是打不下朔州，是守不住朝廷也不允许他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