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将小羊羔揣进怀里带出门,不到半个时辰便两手空空回来睡觉。
他迈进堂屋,一抬眼,发觉秦无疾竟然有些低落。
吕迟难得见他这表情,觉得他可怜巴巴的,于是笑得欢畅,说他圣人脾气。
“之前也没见你多稀罕它……别心疼啊,你要乐意养,临走挑只好看的,带回燕水口去。”
秦无疾摇头。
“洗漱休息。”他淡然道,“明日还有许多事做。”
吕迟自然知道大事近在眼前,该养精蓄锐,否则他也不会主动把小羊羔子送出去避祸。
然而越想着正事,他反倒越是睡不着。
朔州夜里一天比一天凉爽,他却热得浑身起燥,翻来覆去在草席子上滚了好几趟。
秦无疾长了记性,不敢再问他,阖眼屏息佯装不知。
谁知吕迟此人偏是来克他的,吕迟轻缓的声音毛茸茸地在秦无疾背后蹭着:“醒着么?”
秦无疾手指紧了紧,沉默以对。
吕迟没听他回答,又执着地问一遍:“醒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