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吹起火折子，只能等自己慢慢适应。吕迟比他适应得更快一些，轻手轻脚地开箱检查。

不一会儿功夫，秦无疾听吕迟倒吸一口冷气，在不远处连着叫了好几声：“快过来……过来……过来……！”

秦无疾大步走近，低头一看，只见草编筐子里，赫然是几条的玄黑黄花长蛇。

它们在黯淡的光线中绞缠在一起，柔韧的蛇尾软绵绵地翘起又垂下，发出簌簌摩擦声，蛇类细腻的鳞片绵延起伏，幽幽暗暗地发着光。

吕迟在筐子面前僵立良久。

一只长蛇发觉头顶空旷，顺着草编的筐壁蜿蜒而上，蛇头搭在草筐边沿，吐着鲜红的信子看了一会儿，之后慢吞吞往外爬，看上去竟然颇为温顺。

普苏达从前在朔州的假身份便是捕蛇奴，此前给他们细细讲过了朔云两州常见的蛇类，以防万一：“若看长头大眼，脊梁上一根金线，就是没毒的游蛇，温顺得很，不伤人，伸手抓它便是。”

秦无疾看清蛇身上竖直的淡黄斑纹，定了定心思，将三指粗细的蛇握进掌中。

游蛇顿了顿，顺着他的手臂缓慢攀爬起来，仿佛将他当作了树枝，果真无甚敌意。

秦无疾头回亲手触碰这凶物，也紧张，但不算害怕，看它没有攻击的意思，便伸手顺着鳞片摸下去。

它光滑的腹中并无硬物，秦无疾打算另抓一条蛇来看看。

游蛇已经攀爬到他肩膀，又痒又碍事，秦无疾将蛇摘下来，想递给吕迟，却见他木头鸡似的定在那儿，已经半天不动了。

秦无疾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怕蛇？”

“不怕。”吕迟打断他。

秦无疾又将蛇往他身边递了递：“没有毒。”

他当即听见了吕迟急促的呼吸声。秦无疾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这反应听起来着实可怜。

他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心软起来，黑暗中放轻了语气：“不要动筐子，替我注意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