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朔淡然回答：“那就要由我来定了。”

67 秦帅

◎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吕迟睡醒的时候, 城外的打杀声已经彻底停息下来。

他躺在校场外的草席子上睁开眼。

燕水口校场是除田地之外地势最平坦的地方，其外还有树荫可避暑，于是成了收容伤兵的最好去处。

烽台上的浓烟已经散去了, 夕阳从西方一层层铺展过来, 穿过道道橙红色的云团, 水一样融化在暗淡的夜色当中。

秦无疾往他额头上贴了一块湿凉凉的麻布巾。

“戎索人暂时退兵了。”秦无疾道, “都督下令养精蓄锐, 提防夜中偷袭。”

吕迟杀性上头的时候不觉得, 一旦松了力气，只感觉浑身上下沉重万分，胳膊往地上一撑，当时便感到一阵剧痛, 眼前金星直冒, 疼得直抽气。

秦无疾牢牢将他手臂托住了，单膝跪地，揽住他后背撑着他坐起来，低头道：“别乱动。”

“手肘骨头都脱出了, 之前为何不说？”秦无疾语气算不上很好, “你是没知觉么？”

吕迟自然而然地接受他伺候, 很不客气地靠在人家上身上, 不仅不感恩，还说屁话：“你怎么又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秦无疾忍了忍, 垂着眼睫幽幽道：“衣裳给你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