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半辈子在西北晃悠,脚都没出踩过河东道,闻言一脸神往:“京城,那可真厉害……”
可知这越王不光来处厉害,打马球更加厉害。
程旸自小习武,每年马球打过不知道多少场,在京城贵胄子弟中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陪他下场的柴青余柏,本就骑术出众,之前与对方见到第一面便有较量的意思,如今正好得了个机会,隐隐较着劲,在校场上双马齐驱,杀气腾腾,都有一夫当关的架势。
秦无疾率领路申等人与之相争,并不让分毫,然而训练一整日到现在,关军大都疲惫,激烈争夺之下很快落了下乘。
路申在大太阳底下活活烤了一天,已是汗流浃背,与赵阜对视一眼,发现他也累得跟孙子似的:“阜子……还打得动么?”
赵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都快吐舌头喘气儿了,多少有点觉得程旸欺负人,低声嘀咕着:“练了这一整天,还得陪着什么劳什子王爷折腾……瞅他们那膘肥马壮的……”
就是早来半日也行啊!娘的!
“换阵!”秦无疾策马靠近,及时道,“积蓄力气,不必心急!”
马球队中十二人,有七八个都不是吕迟的兵,分属方守田等人麾下。
得亏方守田跟吕迟关系好 ,几人经常在打马球时凑作搭子,配合惯了,有几分默契在身上。
于是十二人改攻为防,层层围堵,阵线守得犹如磐石厚重。
程旸原本打得酣畅淋漓,可不多时便发现战局一变,彩球总是到不了自己杖下,己方攻势被拖延得不成样子,半盏茶的工夫再无进项,如陷泥潭,步伐缓和下来。
秦无疾见缝插针,带领三四人声东击西,越过柴青余柏的追击,不声不响赢回三筹。
越王在球场上喜欢和人针锋相对,如今束手束脚,打得不大痛快,于是临阵勒马:“方才你们卢校尉说关军粗野,我怎么只瞧出谨慎来!严防死守有何意趣。力竭者下场换人,本王一概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