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保着他,今天分明是秦小子保着你。他今日这顿打,结结实实是替你挨的,你心里若过得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以后接着犯你的混!”
之后张医官便懒得搭理他了,丢给他一块破麻布擦血,接着往阿什特歇历身上扎针烤艾条。
吕迟看着张牙舞爪,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陡然安静下来,也没了力气吵架。
他靠在炕上,唇色发白,后知后觉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捂着伤口萎靡地发起呆来。
一声不吭,好像受了委屈的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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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疾和路申很快领完了军杖,一瘸一拐进了草药庐。
吕迟赤着脊背,第一眼看见秦无疾,随后才发现路申,半天没反应过来:“你咋也挨打了?”
路申扶着腰:“惹那卢校尉发火了呗。”
之前卢九江晾着他,不叫他去给援军引路,路申脾气一横,起身就往外走,没几步便叫侍卫官拦了。路申动了手,大手一推推倒了三四个,这可是给了卢九江发作的大好机会。
“十五杖。一声没吭。”路申咧着嘴笑。
他比秦无疾多挨了五杖,还跟这儿攀比呢。
“行杖的侍从官与我乃是旧识,方才打得不重。”秦无疾道。
“就是要请他吃一顿酒肉。这酒肉钱,路队正且得与我分一半。”
路申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好个秦无疾,我当你是什么老实人。”
秦无疾没说话,好端端的受了一场皮肉之苦,故而看起来有些沉闷。
只是在旁人未发现的地方,他眼神忍不住往吕迟身上飘了飘。
方才他们出门的功夫,吕迟自己将上亵衣扒了,横在炕上,堂堂露着半身精壮的皮肉。
他经年挽弓射箭,上臂与胸口厚实得很,筋肉丰满而柔韧,然而收到腰上却是窄窄的一束,远远看去不过巴掌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