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直都是这样体贴周到。约莫也是害怕外头人说她为老不尊的缘故,其实元暮江在自家这位年轻的后母面前,也不敢错了半点礼数。他们都是洁身自好的人。
到了房门前,元暮江笑着同秋白道谢:“有劳姐姐了,赶明儿我再去上房请母亲安。”
三太太跟五少爷两个人,几乎是一路客气过来的。秋白见多了这对母子之间的虚与委蛇,同元暮江搭话,反倒游刃有余,笑着点点头,照旧提灯回去向遗怜复命。
那一晚,元暮江比往常早睡了一炷香,况遗怜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秋白在外间屋里上夜,听三太太一直辗转反侧,还披了衣裳起来察看。
“太太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哪处不好?”秋白算算日子,遗怜的月水似乎就在这一两日,故有此一问。
说着,又喊小丫头端了一碗干木瓜汤进来,问遗怜要不要喝。
遗怜自然是摆头不要:“深更半夜,不要忙了,过来同我说说话。”
秋白于是捧了小油灯进去,放好了才挨着遗怜躺下。她们主仆自小不知在一起睡过多少,倒也不差这一二次。
“太太,要我说,您这些日子的心思竟太重了。提防这个,算计那个,没得到头来竹篮打水,反累着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