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姜兰则所言,程六郎确是等不及了。他这病时好时坏二十年,能熬到今天已是万幸,他父母特意在婚前找方士问了灵药,又测算了吉日,必得在这一两日服下方可见效。再拖下去,别说三天,就是一盏茶一炷香的光阴,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要真这样,他们家还怎么传宗接代呢?程常熙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他更不会允许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讨到一个美娇娘,最后却看得着吃不着。从见第一面开始,他对姜兰则,就是志在必得,就是据为己有。他不会放她清清白白一辈子,永远不会。
至于兰则的好恶,显然不在他们家的考虑范围之内。左不过他们都定了亲,这种事早一步晚一步又怎样,他们程家高门大户,难道还会占人便宜再始乱终弃吗?
程常熙自觉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在药力的加持下,他撕扯兰则的动作更加粗鲁。兰则几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中间她也试图挣扎,尝试着破开禁锢,换来的,却只有程六郎更加蛮横的对待。
他用手狠狠捏住兰则下颌,不停地逼问她装什么贞洁烈女,都同意到他家来了,都走进这间房又跟他眉来眼去了,她还装什么情非得已。
“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姜兰则,我家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一刻,兰则是有所预料的,她也尽力在自保。可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在这样严密的天罗地网之下,她所有的防御都显得是那么可笑。
又搏斗了一会儿,兰则奋力在程常熙脸上抓了两道血印,后者一吃痛,就松开了紧握的手,兰则趁机往门口奔去。只不过她步子小,又因中了迷药跑不动,才刚摸到门框,程常熙就从后头追了上来。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害了痨病的人,纵强硬也有限。
两个人重新气喘吁吁纠缠在一块儿,程六郎口中呼出热气全喷到兰则脸上,是很清幽的气味,但就是令人觉得恶心、反胃。兰则两只手不停挥舞着,不知怎么就是想呕,早上吃那小半碗米粥,“哇”一声全吐到了程常熙腰上。
局势一旦失控,弱势的那一方就会引入外援。程家的丫头婆子一窝蜂涌进来,死死按住兰则就往里间的小床上送。程六郎顾不得一身的肮脏,宽了外衣就往兰则身上盖。
有下人助阵,兰则很快就被脱光了。只一件小衣,孤零零挂在脖子上,她心知没救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用那种看烂泥的眼神,狠狠瞪住这个在她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
程常熙被看得极不自在,又指挥小丫头蒙住兰则的眼睛,他自己则捂住兰则的嘴,不让她喊救命。其实就算让她放声喊出来也没事,这是程家,是他们程家人一手遮天的地方,不信还有人敢在此地兴风作浪。
姜兰则就算早有警惕,派了她那个傻乎乎的贴身丫鬟回去求救也没用。还是那句话,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姜家只要不想悔婚,只要还想他家女儿能有个体面亲事,他们就得学会闭嘴。
再说难听点,今天这一出好戏,根本就是两家人提前说好的。程家不仅老爷太太知道,程六郎知道,姜家的老爷太太,甚至包括刘姨娘在内,他们都是知情不报的帮凶。
从头到尾,只有兰则蒙在鼓里,所有的预谋,所有的加害,只有她这个受害人一无所知……
程常熙身后就算有千军万马,兰则依旧看不起他,因为他就是个无用之人。万事俱备了,他却硬不起来,这不是百无一用是什么?
兰则看着他慌忙使唤丫头们拿水拿催情药,忽而放声大笑起来。
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她在笑什么。程常熙更是被她气得口不择言:“你笑什么!你还指望贺小郡主来救你是不是,啊!我告诉你,没门儿!我今天就是软得跟条虫似的,我一样能把你办了!一样能叫你怀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