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3)

这么个孽障,老太太也懒得留,人才刚走,她就叫紫檀来把元暮江用过的杯盏换掉:“拿下去!拿下去!看着就心烦!”

紫檀手脚利落收拾残局,偏头看了看老太太,发现她面沉如水,就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触霉头,害得下人们都跟着看脸色。

老太太暗自生了会儿气,又躺下去,过了许久方出声问紫檀:“你说,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振文本分了一辈子,生的儿子,怎么是这么个坏种?”

哪个好人天天往继母身上动歪心思,五少爷这个人,大抵是真有些邪门的。老太太的问话,紫檀不敢答,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答。

她斟酌着,憋了半天才说:“男女之事,奴婢哪说得准呀?兴许,兴许是五少爷小时候,三老爷总打他,一时不慎,就把他给打坏了,这才……”

老太太听到最后,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你倒很会替他开脱。”

五少爷现如今得了势,家里哪一个人不敬着他?紫檀这样的伶俐人,怎么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而,老太太再怎样逼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能变着法地安慰说:“老太太,您要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太太枕边有一把玉如意,也是元暮江发迹以后,外头人孝敬的,老太太见成色不错,就留在身边时时把玩。

闭眼摩挲一会儿后,老太太才直言她对况遗怜和元暮江的诅咒:“等着瞧吧,他们一定会栽大跟头!况遗怜只要一天没从元家族谱上除名,她就永远都还是元暮江名义上的继母,有这层关系在,他们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人言可畏的厉害,他们还一点都没尝到呢,这才哪到哪,这才哪到哪……”

紫檀听了这种近乎于恶毒的话,更吓得双唇紧闭,一句话都不敢分辩了。

从寿春堂出来,元暮江也没回书房,年节将近,他也有几天假,便吩咐两个小厮带上贴身用的东西,他要去文绣街住到正旦开大朝会。

云松和蕉叶又不傻,渐渐地,他们也回过味儿来,想清楚了自家少爷跟三太太是怎么一回事。元暮江要出去住,蕉叶满心欢喜地帮着收拾行李,云松就不一样了,他做事情,一向都有些古板。

“也不知三太太那里方不方便,您就说去。一屋子女眷,您去了,避嫌都来不及,也不知有个甚意思。”云松嘟囔道。

元暮江心里正躁动,哪还听得见抱怨,他自己把两个包袱夹在腋下,反吩咐两个小厮说:“明儿就是小年,你俩爱干嘛干嘛去,等年后再来上值吧。”

说完,他也不顾云松、蕉叶惊讶的目光,一溜烟走远了。

蕉叶急得在后头打磕巴:“爷!爷!带我一起啊!我还想吃秋白姐姐做的蒸藕玉井饭,吃完了我也好回家过年呐!”

等他追出门,外头哪还有元暮江的身影。蕉叶无法,只能甩甩手,在心里暗骂五少爷无情无义。

过去那边,甫一进屋,就正撞上况遗怜开门往外走。她个头小一些,往元暮江身上扑的时候无端就很像投怀送抱,丫头们都吓一跳,七手八脚从元暮江怀里捞人。

这么一闹,元暮江就有些脸红,但他竭力克制住了,在扶稳遗怜后就向屋内看去,岔开话题道:“你们在做什么呢?这样热闹。”

大冬天的,一群人围着薰笼,除了烤火谈天,还能做什么?元暮江明知故问,丫头们觉得他浑身冒着傻气,不免嘻嘻笑起来。

这种时候,反倒是遗怜站出来替他解围,她目不转睛看着他,笑盈盈问:“晚上饭吃过没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元暮江大抵脑袋还有些发懵,连话也不曾应,一味只是笑。

趁元暮江卸大氅毡帽的功夫,丫头们上来把他手里的包袱取下来。秋白起初以为是送的节礼,打开后才发现是一些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