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4)

明知况遗怜心里有气不愿理人,霍引渔也不多话,左不过他们的亲事是过了明路的,鳏夫寡妇,名声早臭出了几条街,也不怕外头人编排。大不了就像谣传况遗怜和元暮江那样,把他们也说成是无媒苟合、自甘下贱,一盆脏水在不同的人头上泼来泼去,常有的事儿,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闲闲站了会儿,霍引渔有些腿酸,就近找了个席子跪坐下来。况遗怜就在他对面儿,一丝不苟地看账,一时点校,一时勾对,遇到疑难的地方还会苦苦思索。这种时候的她,要比白日里美得更庸俗一些,不那么宝相庄严了,更多了些家长里短的味道。

霍引渔心下一动,温言道:“迁居这么大的事,提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这么晚还提心吊胆。”

遗怜恶心得皱眉:“说不说又怎样呢?哦,我提前跟你说了,你是会帮我找房子谈价钱,还是会帮我请劳力搬箱子,你什么都不闻不问,就别来我这儿说风凉话!”

“你说都不跟我说,怎么就知道我来或是不来,你这分明就是,不信任我呀。我们是未婚夫妻,你怎么能不信任我呢?”

他振振有词,遗怜也有的是话顶他:“你也好意思说信任?你信任我了吗?阿罗被烫伤那回,你是怎么想我的?我多说了两句晏乡宁的死,过后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事到如今,你反而张口闭口信任托付,根本没有的东西,一遍遍提,有意思吗?我要不是晌午饭吃得少,你信不信我直接吐你怀里!”

不见面的时候,觉得也没什么,真正在一起了,似乎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她再怎样疾言厉色地说个什么,他也不会放在心上。默了会儿,霍引渔轻轻拉起况遗怜的手,真诚地向她致意:“前些日子,是我不好,但我这个人一贯就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遗怜下意识地挣开手,脱口而出的,依旧是刻薄话:“你用不着同我三天好,两天不好,说是定了亲,要悔婚也容易,我不是沽名钓誉的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霍引渔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在他看来,他只不过短暂地“冷遇”了况遗怜一下,人之常情罢了,有什么好值得拿出来说的。还拿退婚作为威胁,就更没道理了,他犹自不信,还是觉得况遗怜在说气话。

“一点小事,哪里值得你动这样大的气?遗怜,我很在意跟你的婚约,请你不要拿它开玩笑,好吗?”

说到这儿,况遗怜也笑了,毫不掩饰讥讽的冷笑:“你在意我?霍引渔,你说这样的话,骗骗我也就算了,最后别把自己也给骗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霍引渔看来,他当然是喜欢况遗怜的,他的喜欢,在他那里完全是深思熟虑。他已经习惯了在青睐一个女人之前,先判断她能不能成为一名很好的母亲,因为阿罗对母亲的需要远远高出他对妻子的需要。他娶老婆,从来都不是情之所至,而是一板一眼的按图索骥。

但对况遗怜,他自认除开种种思量过后的“合适”以外,还是有丝丝缕缕别样的感受盘拢在心间的。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很多时候,他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来宣之于口。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是我霍引渔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他问。

况遗怜很清楚,他们之间,其实并不适合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霍引渔对她,或许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好感,但远说不上深刻,她对他的态度,相比之下,甚至还要随便。他们现在还做不好夫妻,这是显而易见的。

“霍仲明,我直说了吧,服侍阿罗的那个玉书,是你什么人?如果我们成亲,婚后也一定绕不开要谈到这个人。”遗怜最终还是决定直来直去,尽快商讨出一个结果。

况遗怜既然问出这话,那就是已经对玉书作了简单的了解。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