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4)

是个人物,是个人物。李佩英不合时宜地赞叹出声:“这下况遗怜可遇到对手了。”

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秋白这几天也在查走漏消息的来源,她不像绿珠那样布下天罗地网,但忠顺侯府、霍家这几个惹眼的地方还是不会放过。玉书,这个名字她很熟悉,外表看着那样恭敬一个年轻姑娘,说话漂亮又中听,她真的会是一切的幕后推手吗。

“您说呢?会是她吗?如果是她的话,她是什么时候盯上咱们的呢?”

遗怜也拿不准,如果是玉书,那应该从她第一次去霍家,她就有所动作了。不,一定还要更早,不然她的计划不会这么周密。查找私情、联合告发、从中作梗,这些都需要一步步的筹谋。或许,就连阿罗那次烫伤,也并不只是单纯的意外……

仔细回想,玉书的态度似乎也没什么可疑的,得体温和,有礼有节,对遗怜这个所谓的未来少夫人也算得上恭恭敬敬。她唯一的破绽,就是阿罗被吊炉烫伤那次,她在屋子里熏了极重的香,弄得遗怜神思倦怠、昏睡不醒,对所有事都失去警觉。

“她应该一早就在暗处留心,只是我们毫无知觉。长宁节那次她在,阿罗被烫伤那次她也在,我们动身回汝州那次,她一定也在。又或者说,她不是在留心我们,她是在留心霍引渔。秋白你还记得吗,出京那天我叫你往城楼上望去,你还说霍引渔看着真威武,是不是?我人在汝州,她还假借霍引渔的名义寄了信来,她用她的笔迹给阿罗求药,目的就是离间我跟霍引渔的感情。真是难为她了,想出这样的法子。”

秋白一想到这阵子一直被人监视着,就觉得毛骨悚然:“那您预备怎么办?要找她问个清楚吗?还是想办法报复回去?”

遗怜想明白了,反而靠回榻上,无所谓地说:“怎么报复?冲到霍家,咣咣扇她几耳光,或者请出霍引渔对质,把她送官查办?她毕竟也没做多少罪大恶极的事,不过是抓住我的心虚之处很踩了两脚,我一旦去闹,不过就是喊冤,说我跟元暮江是清白的,清白这种话,从来都是捕风捉影,干说会有人信吗?如果这一切真是玉书干的,那么她很聪明,知道让所有的事情变得死无对证,无凭无据,我们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怎么办?您只要还准备嫁进霍家,她就会一直将您视作敌人,现在外头已经有人以讹传讹,说您跟五少爷怎样怎样,以后岂不是更糟?这样您没法做人的呀!”

嫁不嫁霍引渔,又怎样呢,他那后院一堆烂事,谁稀得替他照管?况遗怜可没有那么好的闲心,背一身骂名嫁过去还天天跟小妾通房斗得火热。

“还能怎么办?那就不嫁了呗。”

“那怎么能行?家里不会愿意的,这可是得来不易的亲事……”

是啊,家里不会愿意的……况遗怜也发愁。

??五二、红楼相望

霍引渔进来的时候,玉书正在给阿罗试衣裳,为去冯家喝喜酒做准备。 晏乡宁生前做了不少小孩衣裳 ,阿罗从两岁多穿到现在都还有九成新的,就是样式和衣料有些旧了,玉书在一堆儿锦衣华服里掺了件儿她自己做的绣花襦袄,颜色也是阿罗喜欢的十样锦。 果然,就见这孩子欢欢喜喜指了那衣裳说:“玉书姐姐,我要穿这个去姑姑家看新嫂嫂。” “阿罗要穿哪个?怎么也不让爹爹帮着看看?” 霍引渔进门就把阿罗举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父女俩面对面哈哈大笑。 玉书在一旁插不进话,就把新衣裳摊给霍引渔看,说:“二爷您看,这衣裳配个什么发式才好?我正犯愁呢,大姑娘发尾有些毛躁,不好梳髻,正想托人去太太那边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头油借了来使。” 她口里的太太,当然是指况遗怜,这句话或多或少有一点试探的成分。毕竟,霍引渔这一阵子很少提起遗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