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太太,就被老太太的话语打断了:“你都是决心再嫁的人了,还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等明儿你去了霍家,小五仍然不成才,我还能去你家里兴师问罪吗?霍家多高的名望,霍引渔多清贵的人物,我一个孤老婆子怎么敢惹!”
字字句句,全是诛心的反话。遗怜气得脸通红,又委屈又憋闷,老太太明摆着在说她心思野,一心只惦记霍引渔,为了男人不管孩子,只图自己快活,而对元暮江的人生大事不闻不问。
可事实是这样吗?她还要怎么管元暮江呢?她一个继母,几年的情分,她还要管他到什么地步呢?娶不到好媳妇怪她,考不取功名也要怪她,她是欠了元振文父子多少恩情不得了,非得要她当牛做马地还吗?他还那样欺负她,更可怕的是,他祖母也帮着他来欺负她!
“您的说法有失偏颇,媳妇不敢认。媳妇跟霍引渔的事,一早就跟家里通过气,桩桩件件,您都看在眼里,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是,小寡妇不守节,在你们眼里就罪该万死,对此,我无话可说。料想您今天也不只是为了小五的事儿不痛快,根本从我提改嫁那一天起,您就对我心怀怨怼,元暮江只是您声讨我的借口罢了!您也不想想,元振文有什么好值得我为他守身如玉的!碑院子的牌坊再是木头做的,掉下来也会砸死一片人,我不过就是想过两天人的日子,有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
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疯疯癫癫的?况遗怜说胡话,老太太也不遑多让,她把她这些天听到的风言风语,全都化作唇枪舌剑,扎得况遗怜浑身是血:“要过人的日子,首先自己得是个像样的人!我问你,你是人吗?成天和继子眉来眼去,你也算是个人?元暮江才多大,你就引诱他,振文才死几年,你对得起他吗?上烝下报,元家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哪怕还什么都没发生,哪怕她还守着雷池不让人越,一旦事有不对,百口莫辩的,一定还是女人。遗怜无心辩解,更提不起精神去反驳,很多时候,人的嘴巴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详刑慎罚。她在老太太那里,基本已经定罪,是个淫妇没跑了。
况遗怜无力地靠坐在交椅上,只说:“您既然这样想我,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心中早有万全之策。您直说吧,要我怎样,我一定通力配合。”
老太太重重咳嗽起来,同样只有一句话:“事已至此,家里你是不能再住了,跟暮江也别再见,能做到吗?”
这就是开诚布公谈条件的意思,只要况遗怜答应并且依言照做,老太太就不会把这事儿往大闹,甚至她还会帮着遮掩。如果遗怜不依,那么等待她的,就不知是什么龌龊手段了。
实则况遗怜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她对元暮江,一直都没抱幻想,离开元家也不觉得有多撕心裂肺。她现在甚至恨他,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她不至于沦落到被人扫地出门。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说走就走,明天她就找庄宅牙人问价,后天她就搬家!
从寿春堂出来,遗怜腿都僵了,秋白扶着她,心疼都写在脸上。五少爷和三太太,素来面和心不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事儿呢?看遗怜脸上舒缓一些了,她就问:“是真的吗?老太太又是怎么知道的?太太您可别犯傻呀……”
遗怜微笑着摇头,跟她说不是:“元暮江不成器,老太太拿我作伐子呢。或许,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了什么,令老太太起了疑。再者就是,我跟霍家的事儿,老太太一直不看好,扯故发火也说不定。”
“那姑爷那儿怎么办呀?要不要往霍家报个信,就说咱们要搬出去住,好歹暖房那天露个面儿,权当替您撑腰了。”
霍引渔吗?遗怜偏头想了想,还是狠不下心来去找他,反而嘱咐秋白说:“搬家的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