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3)

明反被聪明误。

做父亲的,多数时候都表现得更为老成,况宗实进去之后,只憨笑着问:“我们遗怜瘦了。听你哥哥说,路上有山匪,受惊吓没有?刚我才进门,就听下人们提新姑爷,仲明这孩子,真是没的说,知道你回趟家不容易,还一路陪护着过来。倒是遗怜你,人家难得来一趟,你还瞒着不叫我们知道?霍家总归是书香门第,咱们错了规矩,人家要说嘴的。”

遗怜两只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这才想起来,她原本是要过来解释元暮江不是霍引渔这事的。

况宗实身上还穿着操练用的短衣长裤,蒋忆琼见状,赶忙推了丈夫进内间,要他换身鲜亮的再出来,晚间好陪姑爷吃饭。

他们老夫老妻见面就是拌嘴,遗怜坐在一旁,刚想开口,蒋忆琼又转过身来说:“你也下去洗洗,脸哭得跟花猫似的,姑爷见了笑话。”

遗怜尴尬地绞手指:“阿娘,那不是霍引渔……”

蒋忆琼吓得从榻上惊跳起来,她已在心里设想了一万种可能:“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你不会背着仲明,还找了旁人吧?”

“您说什么呢?”遗怜拿过竹篓里绣到一半的香囊来挡了挡脸,“他叫元暮江,就是,就是元振文先头那个留下来的孩子……”

“你把他弄来干嘛呀?你不会还要把他带到霍家去吧?傻姑娘,我只告诉你,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霍引渔自个儿有孩子,你们这本身就隔了一层,再弄个继子去,还不全乱套了?以后日子怎么过呀?早就听人说,元振文有个呆瓜儿子,这下好了,成丢不开手的累赘了!可怜我女儿,命怎么这么苦,伺候走老的,还要照管小的……”

蒋忆琼年轻时做媳妇,受了婆婆一些气,酸话随口就来,也不顾忌遗怜半边红透的脸。

遗怜偏头想了许久,应该怎么跟她家里人讲清楚事情的始末,打了半天腹稿,只憋出来一句:“元小五比他父亲还是要强一点……就是心眼子实,瞧着有点笨……”

蒋忆琼听她这么说,语气更严肃起来:“你老实跟我讲,那死孩子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就说嘛,老混蛋生的小混蛋能有什么好的!早就说让你父亲哥哥去汴梁接人,他们总是这事那事,一推再推,非等到今天,你受尽苦楚回来,他们才知道厉害!”

欺负,好像是欺负过,但跟蒋忆琼话里的意思,好像又是天差地别。遗怜想起那天晚上,元暮江压她在身下的情景,一时真被她母亲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元暮江到底年轻,底子好,一帖药服下去就能见效。晚间大家一块儿吃饭,遗怜本说不带他,偏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又被陈珞看见了,没法子,只能把他也弄到饭桌上坐着。

况家宅院本来就小,膳厅更是打个转儿就没了,突然多出来两个人,座次怎么也排不开。况文轩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原本也到了随大人入席的年纪,现下只好躲到厨房去吃。

元暮江再傻,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再加上他又存了一点要报效遗怜父母的心思。见两个孩子被奶妈妈带走了,他也自告奋勇站起来,说:“我跟弟弟妹妹一块儿去厨下吃。”

这么窄的地方,他一个半大小子站起来,陈珞生怕屋顶被捅个窟窿,忙招呼他坐下:“瞧外甥说的,远来是客,哪有贵客不上桌的道理?”

菜也多,下人们上都上不过来,遗怜帮着接了一碗儿热汤,被元暮江起身时这么一碰,差点跌到地上。她烫了手,就去找元暮江的麻烦:“舅母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哪那么多话?”

元暮江暂时还不敢惹她,依言坐好,不说话了。

饭真正吃起来,况宗实和况文轩还象征性打打圆场,端起酒杯,表示欢迎元暮江的到来。

另外一端,蒋忆琼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也是,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