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3 / 3)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姜兰则你可以啊!”

还不是今年春天那次游园会,元暮江下了球场就躲在危楼之上,兰则仔细观察过他,发现每次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目标人物都是元家三太太。

两眸清迥,一往而深,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总盯着他继母看,不分地点场合,他只要一有机会,就追着他继母看……这种事,说隐晦也隐晦,说直白也直白,单看周围人留不留心罢了。”

贺翊咯咯直乐:“真有意思!真有意思!想不到这汴京城里,还有比我更无法无天的人,子夺父妻,一女二夫,纲常伦理又如何,公理正道又如何,人生在世,只图一乐罢了!”

兰则赶忙去捂长乐郡主的嘴,气愤道:“都叫你不要说了呀!再说,我不理你了!”

她们俩笑闹一阵,就把读书人在贡院里最难熬那几天渡过了。

过完八月十二,元暮江答完考卷,从贡院走出来,人都脱了一层皮。贡院里又闷又潮,进去第二天,许多考生腹泻不止,他也在其中,要不是况遗怜提前吩咐人备好了药,能不能顺利考完还两说。

送考那天,况遗怜没来,结束那天,她还是大方一回,安心在牛车上等他。浑身无力,还得两个小厮架着才能上车,元暮江一靠着车壁坐下就开始吐。

年轻人又有点好面子,不想让况遗怜看到他这副惨样,正想唤了云松、蕉叶扶他出去,身前已先有人递了温水和巾子过来。

元暮江顺着那双素白的手腕儿望上去,正好跌进了况遗怜关切的眼神里。她动作和缓地替他按压后背,问话的声音,更可以说得上温柔:“在里面没吃药吗?怎么这样厉害?”

“吃,吃了……”到第三天,带的饭菜已有了馊味,元暮江这个享福惯了的大少爷怎么肯吃,饿了一大天,吐也是吐苦水,肚里跟火烧似的,当着他继母,还要逞强,“早上服过药了,不妨事。”

都这样了,遗怜忍着脾气,没多说他。只拿了水袋出来给他漱口,又耐心替他擦嘴角上的水渍,牛车跑起来了,有些颠簸,元暮江借故往她腿边凑,她心软一回,也由得他去了。

回家以后,元暮江借着考试劳累的由头,狠睡了几天,一直到第三日上头,精神好些了,才又去上房陪遗怜吃午间那顿饭。

她跟霍引渔好事将近,清平居陆续添了不少喜庆物件儿。元暮江一路走过去,红绸囍字红灯笼恨不得挂满整个游廊,快进门的时候,他气不过,狠踢了路边一盏还没挂上去的宫灯。那灯也是琉璃做的,碎裂的声音吸引丫头们出来看。

秋白以为是哪个小厮做事不当心,叉着腰就开始骂:“不长眼的东西,太太吩咐的差事,也这么不经心!”

那几个小厮哪敢指着少爷的鼻子说不是,元暮江坏事做尽,嘴角一弯,进屋了。

进去一瞧,房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成亲用的东西。合婚庚帖,纳采那天送来的罗绢大花,请期送的催妆礼,凤冠霞帔,中秋的节礼……样式繁多,数不胜数。

元暮江心里不是滋味,觉得霍引渔轻狂,有两个臭钱就可劲儿造,至于吗?一问,丫头们都说三太太还在东厢试衣裳,要元暮江等等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