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呢?遗怜自己都记不太清楚。好像是十岁那年,碰见个游道,批她是克夫命。又好像是,过了十五岁,一年大似一年,依旧没有好人家上门求亲……

诚然,现在再追溯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裙裾微扬,遗怜伸手喊它们安分一点,月夜凉风却一阵紧似一阵。她不得不半蹲下去,弯腰去捡随风飘荡的手绢。

绢子也就像一个顽劣的孩童,一时落到这里,一时落到那里。榆树枝头,紫薇花架……到处都是。

最后的最后,才落到男人宽厚的掌心。

遗怜抬起头,依旧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哭,但眼泪压根儿不济事,尤其在元暮江面前。

元暮江双目灼灼看向她,过了许久才道:“你走得好快,我差点追不上了。”

??三七、退婚

那天晚上,元暮江亲自把他继母送回住处。一路上都很安静,遗怜走在前面,元暮江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到门口,秋白先迎了出来,话里担心的意味很浓:“怎么这样晚?”看遗怜脸色不好,又去探她的额头。 元暮江见缝插针道:“许是天太热,母亲她伤了暑,姐姐叫一碗雪泡豆儿水来服侍母亲吃下,或要好些。” 秋白这才看见元暮江,她忙着替遗怜解暑,一时也照管不到那么多,只道:“难为五少爷一片孝心,更深露重的,太太既病了,您也该早点回去歇息才是。” 遗怜早被丫头们拥着,扶到了内间,现下应该连衣裳都换了。元暮江想顺着秋白的话离开,又觉得放心不下,只往一旁站了,尽量不妨碍丫头们进出,又道:“要不要请个郎中来?” 秋白闻言,抬头看了看更漏,泄气说:“太晚了,等明儿罢。太太一向康健,这点子小病,应当不妨事。”顿了顿,她又催元暮江:“您该走了,总在这儿干站着,传出去不像话。” 元暮江点头倒快,就是不见挪动。思前想后,他又寻了借口出来:“母亲这病,多半是为着我。今天,我不该随她和霍二叔出去,惹她心烦。秋白姐姐,不如就让我进去侍奉汤药吧……” 说着,他又往内室望去。秋白拦住他不让进,口气已经有些难听:“您这样没头没脑闯进去,算什么?既然知道太太难做人,就消停些,别惹事还不行吗?一个您,一个霍二爷,三太太夹在中间多难受,您替她想过吗?” 冰豆水儿是蕙香端进来的,她因为拿不准什么时候喂遗怜喝下,就去问秋白:“姐姐,太太好些了没?厨房还有冰酥酪,要不要我再去拿一点?” 秋白没好气地赶她:“没心肝的东西,太太身子弱受不得凉,你不知道?喝完冰水又吃冰酥酪,你想要太太的命是不是?” 这话夹枪带棒的,不知在说谁。蕙香还梳双环髻呢,年幼不知事,被姐姐骂得面红耳赤,又因为秋白威重,不敢跟她犟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就是不敢掉下来。 元暮江知道秋白借题发挥,赶忙就从蕙香手里把冰水接过,主动揽责道:“原是我不好,姐姐别动气。”说完…

那天晚上,元暮江亲自把他继母送回住处。一路上都很安静,遗怜走在前面,元暮江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到门口,秋白先迎了出来,话里担心的意味很浓:“怎么这样晚?”看遗怜脸色不好,又去探她的额头。

元暮江见缝插针道:“许是天太热,母亲她伤了暑,姐姐叫一碗雪泡豆儿水来服侍母亲吃下,或要好些。”

秋白这才看见元暮江,她忙着替遗怜解暑,一时也照管不到那么多,只道:“难为五少爷一片孝心,更深露重的,太太既病了,您也该早点回去歇息才是。”

遗怜早被丫头们拥着,扶到了内间,现下应该连衣裳都换了。元暮江想顺着秋白的话离开,又觉得放心不下,只往一旁站了,尽量不妨碍丫头们进出,又道:“要不要请个郎中来?”

秋白闻言,抬头看了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