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3)

,动作轻柔往遗怜鬓边簪了,剩下的他要她带回家去插瓶、调胭脂,都好。

“最迟下月,我一定亲去汝州,拜会令尊令堂。”

遗怜终于微笑着应他:“好。”

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完全不下了。分家以后,李佩英就不许三房的人从正大门过,遗怜是在清平居后面一处角门下的车。

才刚站稳,就看见元暮江远远朝门口这边走来。遗怜见他手里提着书袋,两个小厮随侍在一旁,估摸着是秦师父临时考问功课,就没特意叫住人问。

秋白指了指元暮江来的方向,也是说:“五少爷这一阵子忙,再有两个月,就要下场了。”

遗怜指挥丫头们把路让出来,她自己也站在门槛处,没往里走。

元暮江大概也是看见继母的身影了,脚步一点点放慢,在距离遗怜十几步的游廊下站定,垂手避让道:“母亲大安。”

遗怜垂下眼,不去看他,更懒得同他饶舌,只皮笑肉不笑点点头,过后仍旧带着丫头们往里走。

擦身而过的时候,元暮江又闻到一阵淡淡的冷香,这算是况遗怜身上一个很显著的标志。她只有在出门见客的时候,才会熏香。

什么人那么重要,暴雨天气也不能失约呢?除了霍引渔,她自己选定的夫郎,应该也没旁人了。

况遗怜一直都没回头,她历来就是这么个性子,拿定主意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柔情也有,但不多,主要还是心冷意冷,凡事都以自身利益为重。元暮江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忍不住自嘲一笑。

三太太都走远了,五少爷还不见有动静,云松轻轻拍了拍元暮江的后背,提醒道:“爷,秦师父那头还等着问您的文章呢。”

不管怎样,先考中再说。元暮江没再耽搁,一路疾驰到了书院,秦师父今天是说有一篇文章要讲给他听,就等于考前押题了,他不敢不听。

另外一头,霍引渔回府以后,先拐去了戚夫人的房里问候病情。恰巧那时候他父亲也在床边坐着,嘱咐丫头们用药,他就把今天跟况遗怜的约定和盘托出。后又向霍曙讨主意,问几时去况家提亲。

霍曙听闻来龙去脉,倒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只最后问了问霍引渔,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不能耽误人家闺女。他说这样的话,也是因为前儿媳晏乡宁死相太过难堪,吞金而逝,何等凄凉?要再来这么一遭,霍家的名声委实承受不住。

还有一层就是,戚夫人还病着,数日昏迷,只怕大限将至了,总不好因为儿子娶妻,就把她当场气死。霍曙同他这位发妻的情分,还是很深厚的,二十多年同甘共苦,现又成了半个死人,多少都觉得可怜。

霍引渔没跟他亲爹多说什么,只道:“就是她了,父亲,我很喜欢她。”

儿子的婚事,向来都是妻子一手包办,第一回他娶了自己并不爱的人,最后惨淡收场,这一回,就让他自己做主吧。霍曙笑着讲给夫人听:“你看你,还不醒,仲明又要讨媳妇了……”讲着讲着,又讲不下去,顾不得霍引渔还在,就老泪纵横,哭得不像样。

戚夫人对外人有多跋扈刻薄,她在家里就有多善解人意。霍曙跟她一道处了这么些年,没怎么红过脸。甚至连她的坏脾气,也是因为前些年霍曙见罪大娘娘,周遭人落井下石,她为了挽回家族颜面,才学着不拿正眼看人。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甘心承认自家的落败,总想通过目中无人来自抬身价,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看不起。

戚夫人也实在是个操心的命,好多天连水都喂不进了,一听儿子的婚事,又强撑着睁开半只眼儿。她说什么都不会接受况遗怜,嘴歪眼斜,话说不利索,只有“不”字的口型和一阵激烈的哼哼唧唧。

霍引渔按住她的手,跪下来给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