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遗怜耳朵边上说悄悄话:“这么晚,三婶婶为什么到我家里来?” 对于这个问题,况遗怜在心里笑骂,还不是因为你爹妈往死里欺负人。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戏谑地望向门口的元振业、李佩英。 没抱太久,遗怜就叫来乳娘,把元怡抱了进去,又告诫小姑娘要好好睡觉,不然以后长不高。元怡毕竟年幼,正是困觉的年纪,乳娘接过去一哄,也就不哭不闹,沉沉睡去。 这个孩子,算是李佩英请出来的静心汤。至少,况遗怜在跟元怡说完话之后,已不像之前那样怒发冲冠。她的脸上,反而呈现出一种稀有的平和。 “说罢,今日之事,二哥哥、二嫂嫂,预备如何了结?”只不过声音还是冷淡的,疏远的。 其实,抢人家嫁妆这种事,放在哪里都是极不体面,极丢人现眼的。李佩英尽管利令智昏,但她心里也清楚,二房在这些地方理亏。尤其她还恬不知耻地问元暮江要他亡母留下来的那几件名贵首饰,这种事情,往往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兄弟阋墙,往大了说,那就是背信藏巧,诈取私财。 真要告官,以况遗怜那个性子,必定闹得人尽皆知。三房天生占着孤儿寡母的…
最终,李佩英还是露了面,身后跟着满眼惊恐的小元怡。李佩英宠她,时常都带在身边,吃饭睡觉也不例外。
遗怜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瞧着会有些骇人。元怡看她的眼神有些怯,但还是乖巧地唤了一声:“三婶婶安。”
大人之间不管有多大的仇怨,孩子总是无辜。遗怜提剑那只手往后藏,声音也不免柔和许多:“小丫头,回屋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