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在世,于情于理,都是不能分家的。然而李佩英却已等不得了,在寿春堂磨了几天嘴皮子,把个年老体弱的老太太逼得没办法,最终只得同意,由着大房二房请了族亲出来,热热闹闹地在元家宗祠里查起账来。 分家这天,负责主持大局的是元振献三兄弟的母舅,也就是老太太娘家来的兄弟,而中人则是本家德高望重的九老太爷,听说是元暮江太叔公一辈的人物。二房夫妻有心把这事往体面公正里办,就连盘账会统的账房都是从衙门里请来的,面上瞧着,倒是绝无仅有的光鲜、气派。 祠堂那地方,女人寻常不得擅闯,因而元家三妯娌并几个小女孩子只是在偏厅坐着,陪同的还有几个面生的本家媳妇,同在见证人之列。 男人们当然都在堂屋里忙乱,分家对于一个家族来说,算是很重大的一件事了,一步一步,都得按祖宗规矩办,其中更少不了繁文缛节。 一直等到唱名祭拜结束,众人才陆陆续续找位置坐下。首先开口的是九老太爷,他的话最有分量,元家有多少庄子铺子,多少田地房产,都得他跟账房核对了才算。 九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眼睛花,说话也哆嗦,遗怜在偏厅里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她干脆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堂屋走。要分家就光明正大地分,就算是受欺负,也要受得明明白白,稀里糊涂最没意思了。 老太太气得僵了半边身子,元家现如今能出面呵斥没规矩女眷的,也就是李佩英。不过她也没有疾言厉色就是了,仍旧客气朝遗怜赔笑,请她留步:“三弟妹稍安勿躁,小五还在里头呢。” 况遗怜连头也不回,只是冷笑:“元暮江能顶多少事,未必二嫂心里没数?”说完,仍旧扭着腰闯了进去。 剩下一堆女眷在偏厅面面相觑,况遗怜那个混不吝的脾性,李佩英又怕她生事,只好也追上来,在祠堂外急得跺脚,偏又顾着族规,不敢进去。 况遗怜却不管这些,一路横冲直撞到了九老太爷跟前,连礼也不见,只是阴冷冷地打量众人。最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瞧见元暮江,他难得还聪明一回,快人一步迎上来,一面引着遗怜在元振业下首坐了,一面恭…
老太太还在世,于情于理,都是不能分家的。然而李佩英却已等不得了,在寿春堂磨了几天嘴皮子,把个年老体弱的老太太逼得没办法,最终只得同意,由着大房二房请了族亲出来,热热闹闹地在元家宗祠里查起账来。
分家这天,负责主持大局的是元振献三兄弟的母舅,也就是老太太娘家来的兄弟,而中人则是本家德高望重的九老太爷,听说是元暮江太叔公一辈的人物。二房夫妻有心把这事往体面公正里办,就连盘账会统的账房都是从衙门里请来的,面上瞧着,倒是绝无仅有的光鲜、气派。
祠堂那地方,女人寻常不得擅闯,因而元家三妯娌并几个小女孩子只是在偏厅坐着,陪同的还有几个面生的本家媳妇,同在见证人之列。
男人们当然都在堂屋里忙乱,分家对于一个家族来说,算是很重大的一件事了,一步一步,都得按祖宗规矩办,其中更少不了繁文缛节。
一直等到唱名祭拜结束,众人才陆陆续续找位置坐下。首先开口的是九老太爷,他的话最有分量,元家有多少庄子铺子,多少田地房产,都得他跟账房核对了才算。
九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眼睛花,说话也哆嗦,遗怜在偏厅里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她干脆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堂屋走。要分家就光明正大地分,就算是受欺负,也要受得明明白白,稀里糊涂最没意思了。
老太太气得僵了半边身子,元家现如今能出面呵斥没规矩女眷的,也就是李佩英。不过她也没有疾言厉色就是了,仍旧客气朝遗怜赔笑,请她留步:“三弟妹稍安勿躁,小五还在里头呢。”
况遗怜连头也不回,只是冷笑:“元暮江能顶多少事,未必二嫂心里没数?”说完,仍旧扭着腰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