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想是人家嫌我丑呢。”
元暮江哈哈大笑起来:“正是这个道理,难为你明白。”
蕉叶气红了眼,不管不顾道:“爷还笑我?五十步笑百步!你那样器宇轩昂,怎么姜四姑娘也不要你?”
说到自己的亲事,元暮江忽而也有些不自在,便道:“人家不要我,我能有甚么法子?”
“听爷这话,像是还记挂姜家姑娘。今儿又撞见二少爷行那样的事……爷,你不会真是想女孩子了吧?”
元暮江忙矢口否认:“怎么会?我哪有?”
蕉叶露出十分善解人意的笑:“男女之事,自古有之,爷有那样的想头,也不稀奇。不然,我领了爷到城外逛逛去?乱花渐欲迷人眼,不怕爷不满足。”
元暮江一听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便有些生气,好像玷污了他心里那个人似的,于是口气生硬地勒令蕉叶以后再不许提。
“你再说这样的混话,当心我回禀太太,撵了你出去。”
蕉叶觉得自家少爷简直有病,说想女人的是他,不许提找女人的也是他,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如今还连少奶奶的影儿都摸不着呢,也不知道爷在那里洁身自好给谁看?”
元暮江被这话噎得开不了口,一晚上没再跟蕉叶说过话。他想,我就洁给自己看还不行吗?
作者的话
鹅儿水
作者
2024-07-24
接编辑通知,这个文大概应该周五入v,在此之前我会尽量多更一点内容,让大家少花一点钱。另外,我的手慢慢能抬了,但我现在在做入职培训,刚到新单位,我白天还不敢摸鱼,所以可能写的时间不多,恳请大家的谅解。
??十八、素罗裙
这一日,正是宝鼎茶闲,幽窗棋罢,元暮江在自己屋子里吃过中饭,就赶去书斋找元暮华。 元暮华待他,难得还比往常亲热些,命人摆了茶水点心,大有扯闲话、拉家长的架势。 元暮江最不耐烦这些人情世故,一句虚话也不说,只从怀里掏了试题出来,要元暮华给他讲解:“有劳二哥赐教。” 元暮华只比早死的元暮岱小半岁,刚过二十三岁生辰。元家年轻一辈里,属他的学问好,有天分,又肯吃苦,还有元振业夫妇全力扶持,想不出类拔萃也难。 二房就是这一点强,当家的老爷太太在子女之事上还算高瞻远瞩。元暮华读书厉害,就去做官;元暮衡武艺超群,就去投军;元暮嵩虽调皮些,从小打架斗殴不计其数,却有一宗机敏嘴甜的好处,时常哄得长辈们开怀大笑,不说李佩英夫妇,就是老太太,孙辈里最喜欢的男孩子,也是他。 相形之下,元暮江在家里的地位,就要尴尬许多。说是独子,享尽父母之爱,却也不尽然。曾玉贞从生他那年就开始害病,从年头咳到年尾,严重的时候,连抱孩子哄的力气都没有。元振文在他面前,则是个从不假以辞色的严父,除了打骂,他对小孩子,没有别的事可做。 元暮江稀里糊涂长到十来岁,懂事一点了,也知道心疼母亲。曾玉贞病故的那个春天,他就曾没日没夜地侍疾,心里既害怕又忧虑,为此瘦了很多,个头也没长。 那一段日子,他头顶上的天都是灰扑扑的,看不见希望,读书更是糊弄了事。给元振文知道了,当然又是一顿毒打。老子打儿子本就顺理成章,还是因为学业上的事,简直打死也不为过。 挨过这一次打,后面半个多月,元暮江连眼儿也没睁开过。伤得太重,运气也不好,碰见个庸医,开的药吃了好几剂,臀胫上的肉却一天比一天糜烂。气若游丝,眼瞧着是好不了了。 到了人命关天的境地,元振文依旧不着急,更不会想着要善后。他那个人,因为长久的郁郁不得志,已然变得十分阴狠暴戾,打孩子的手段花样百出,一颗心却硬得不得了。元暮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