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一只活泼好动的香毬儿,艾叶、丁香什么的,一股脑儿全撒到春被上了。
这些玩意儿可都是况遗怜精心预备,专门用来装点新房的,弄破了,明儿一早起来,一定会挨老婆的骂。
元暮江盯着那些香料犯难,犹豫过后,还是不打算收拾眼前这一片狼藉。乱糟糟的香料干草,平铺在红彤彤的新床里,无端就有一种大婚时坐福撒帐的感觉。
一撒金,二撒银,三撒媳妇进了门??,四撒栗子五撒枣儿,六撒娃娃满堂跑??……元暮江内心深处,还是很向往这种幸福美满的。
所以他垂下身子,一丝不苟去亲况遗怜。
遗怜醉得昏沉,再怎样胡闹也不恼。元暮江从她绯红的面庞一路亲下去,她都很配合,只有双乳之间特别怕痒,一碰就蜷缩起来,只作防卫状。
真醉得不轻呢。元暮江在心里暗暗抱怨,然后继续加大戏弄的力度,非把人闹醒不可。遗怜两只手上下辗转,哪里护得过来,遮这里露那里,最终还是让元暮江得逞了。
他甚至都没有用手,仅仅用头拱来拱去,况遗怜上半身的风光,就尽数沦于敌手。隔着衣料舔舐,湿透了再不轻不重咬上一口,养尊处优这些时日的女人又白了回来,男人的牙印再不明显也是斑驳一片的羞红。
罪魁祸首混自不觉,依旧在那勤勤恳恳留下相好的痕迹,遗怜却被捉弄得如梦方醒。像是有气一般,她抬起腿儿,踢了元暮江几下。都在腰腹处,软绵绵的,更接近于撒娇。
果然,元暮江一见她醒了,更兴奋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以前他们做这种事,总还有些碍于情面,不大放得开,这一次,却是彻头彻尾的忘我沉沦。
下身的衣物都还规规整整的,元暮江却捉了遗怜的小腿就开始亲。他以前是不这样的,又或者说,他年幼无知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这些蛊惑人心的招数。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受,酥酥麻麻的,弄得遗怜既期待又心慌,她本能地夹起双腿,试图结束这种肉麻的亲昵。
元暮江的喘息已经粗重得没眼看了,意乱情迷的他不像平素那样听话,紧紧衔住况遗怜,他决不允许到手的猎物溜走。随后一路往上,将口中热气尽数喷洒在女人最温软的巢穴旁。
这是供他停靠的彼岸,他心知肚明。情到深处,也没必要讲客气了,只轻轻含了几下,他就驾船入港,旁若无人般兴风作浪。
相爱的人在这事上总是更为投契。遗怜全程都被缠绵悱恻牵引着,她的反应也很明显,濡湿的裙底,用力抓握到泛白的指尖,眼中迷离的眸光,此起彼伏的吟哦……
这些,毫无疑问都是他们两情相悦的见证。
对于两个隐忍半生的人来说,放纵不是天天都有的,因而像这样面红耳赤的情事便弥加珍贵,越发经久不息。
你来我往,你上我下,数不清的春魂乱、骨销溶。元暮江不知疲倦,况遗怜则不吝风情,花间蝶恋,春光无限,他们合该是天生一对儿。
一直闹到深夜里,子规声啼,况遗怜累得连床都不想下,元暮江雄赳赳抱她去围房洗浴。
给木桶添热水的时候,元暮江犹自毛手毛脚,遗怜说什么都不肯。她的酒全醒了,两靥却依旧潮红不退,应当是适才欢爱过的原因。很美很灵透,比她平时残雪惊霜的模样还要好看。
元暮江居功自傲,提水、倒水的动作也不免造作起来,屁股一翘一翘、腰一扭一扭的,像只心花怒放的雀鸟。
遗怜见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没忍住拍了他后背一掌。倒也不疼,就是他们俩都赤身裸体的,稍微一碰就容易心猿意马。
热水差不多够了,遗怜泡在木桶里,玩水儿玩得很开心,分心去看一旁坐着的元暮江,他已不知何时找了件月白长袍披在身上。这人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