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一愣,顿了顿道:“只要提了妾,公子自当会削了姑娘的奴籍。”

“不过提妾,按老祖宗的规矩,是得由一家的主母来提。”宋嬷嬷道,“公子身边如今没有正妻,按世家的规矩,正妻没进门就收妾总是不好的。而周家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公子作为未来家主,自然要以身作则……”

“那岂不是在说,我得等到他四十岁都不一定会被提为妾?”

“……”宋嬷嬷被她噎住了。

夏淳眉头拧起来。

“……姑娘,老奴忽然想起来一桩事儿。老奴那儿倒是有一个方子,能治那子嗣艰难的病症。”宋嬷嬷深吸一口气,有心将这个话题掠过去,“只是这方子用药有些重,吃了总有些不好的反响。”

“什么反响?”

“这方子是前朝宠妃曹贵妃遍访大康大辽寻来的,用的药都沾了些毒性。一个控制不好,失了药材的配比分寸,可能会益药变毒.药。”宋嬷嬷先前不愿意提,就是觉得没必要铤而走险。但如今明显感觉到夏淳的退意,只能咬牙拿出来,“另外,吃了这药的妇人,至少四五个月不来葵水。有些身子弱些的,不仅葵水不来,每月腹痛难忍,卧床七八日。这种针状,两三年都不一定缓的过来。”

宋嬷嬷既然提出来,自然是知道配比分寸的。夏淳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犹豫要不要吃。她觉得自己不能生也挺好的,不用担心在这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一尸两命。但左思右想,不孕不育好像很难听,她不喜欢难听。

“配吧,我吃便是了。”反正每天被逼着吃药调理,还不如换个比较有效率的药方,“等等,嬷嬷先告诉我,这药得吃多少天?”

“因人而异。”宋嬷嬷是亲眼见过成功的案例,自然不担心药方的药效,“前朝的曹贵妃听说是吃了约莫一年。老奴自个儿见过用这方子的两个例子,一个用了半年,诞下一个男孩。另外一个吃了一个月就见显著效果,连生三胎。”

夏淳:“……”行吧,希望她可以快一点,少吃一点药。

夏淳同意了,宋嬷嬷就又开始琢磨着,这事儿该不该告知少傅。毕竟少傅别的都随姑娘折腾,治病这事儿上却颇有些□□。左思右想,她总觉得这事儿若真到了周卿玉那,不一定会得到应准。宋嬷嬷于是问夏淳:“姑娘觉得这事儿该不该告知公子知晓?”

夏淳:“……行吧,你告诉他吧。”就算瞒着他,他也总会知道的。只是,这一股浓浓的夫管严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她特么的又不是周卿玉的老婆!

小彩蝶回来已经是快午时了。

她得了夏淳的吩咐就一直在蒹葭院外守着。好不容易等到温氏不知为何回屋重新梳洗换衣裳,连忙马不停蹄地跑回玉明轩。

夏淳于是趁着这个时机,去蒹葭院敬献了自己的贺礼。

温氏对夏淳是有几分好印象的,毕竟多亏了她,她铁树的儿子才开了花。这一听夏淳来献贺礼,便叫人领着夏淳进来。

不得不说,周卿玉选得贺礼选到了温氏的心坎里。温氏本就对夏淳有几分喜爱,如今一看贺礼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孤本,当下就捧在搜手上翻开了两页。爱不释手,抬脸给了夏淳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脸:“你有心了。”

说着还命方嬷嬷开了私库,送了夏淳好几匹好料子,“多做几身衣裳,姑娘家年纪轻轻,合该穿得鲜艳些。”

夏淳得了一点赏赐,乐颠颠地回了自己屋。另一头,宋嬷嬷将夏淳换药方子之事拖凌云递到了周卿玉的耳边。

少傅闻言眉头就拧起来,不大高兴:“那方子可寻太医瞧过?病急乱投医最是使不得,胡乱用药伤了底子,哭瞎了眼睛都不定能挽救得回来。”

凌云原封不动地将这话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