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揪出瑟缩。

“他们让你跪、你就跪了？”

她冷冷道。

“我的颜面何在？”

“是我……是我的错，我让您丢脸了……”

又是一记拧掐，表明魔女对他这愧疚的反省并不满意。

“唔！……”

“你真以为我在意的是脸面？”

她抚摸着被掐红的一小片肌肤，垂眼凝视他。黑发垂散几许，如同风中柳叶，划过他腿面，划出几丝意味不明的颤。

白，漠，原。

她冷冷地。

他们瞒着我，你也瞒着我。

如今能瞒我这个，以后是不是别的也能瞒了？瞒着我弃暗投明给他们效力？嗯？是不是还要瞒着我从良？瞒着我喜欢上谁家的姑娘小姐、陪人家睡、把人家娶回家拜天地永结良缘早生贵子？

她一口气恶狠狠地骂了许多，越骂越让他胆战心惊。比起宋星沉的依依不饶，她言语中掩藏的失望和怀疑于他而言更为致命。

他花了那么多力气去示忠，去一点一点瓦解宋星沉的戒心和疑心，可那些疑心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根深蒂固，像是不知被谁播撒的一把种子，生机顽强，从来只会休眠而难以被根除。蛰伏潜藏在她心底，不肯放过每一个破土冲天的机会。

更坏的是，她总会本着最彻底的恶意去揣测，去怀疑。将怀疑无限放大，无论荒谬与否。

似乎非要一身刺，刺得彼此都鲜血淋漓不可。

又或者……这只是她长期习得的本能。总有一根刺能中伤对方，将谎言从她面前筛除。

白漠原暗自无奈，心想这又是一轮身体力行以示忠心，况且他的确有错……

可宋星沉没有给他卖乖的机会，她将人一把推开，他跌在床上，被她随手扯过的锦被囫囵盖住了。

“受了伤就养伤，别给我发浪。”

魔女冷冷道。

她起身就走，再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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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受君恩惠，愿为君娼。（剧情线大结局）

他太蠢了。

为什么总是惹得她气恼？

白漠原赤身裸体地站在镜前，沉默审视着自己。

他明明将自己打造成了她会眷顾的样子，送到她床上，如今也的确成为她最眷顾的娼妓……他还想要什么？

她还愿意赐予什么？

他的恩人这几日倒没有避而不见，反而每日亲自来上药，带他运功祛滞，只是不爱说话。

白漠原有大把的闲暇去回想，愈想却愈困惑，迷雾重重，杂乱无章。

毫无睡意。他索性扯了轻纱薄衣，披上月色，往庭院中走去。

“更深露重……在这瞎逛什么？”

宋星沉身形有些摇晃，低声嗔怪着，却是抬步慢慢悠悠走向他。

月光被屋檐分割，长廊光影错落，追着她的裙摆。

她像是刚从暖帐中起来，衣衫和长发都懒散随意。可随着距离拉近，阵阵酒气浓郁得难以忽视，如同阴魂不散，吞噬着她。

可那些酒香也无法覆灭她身上的特殊脂粉香气。一丝，一缕，一瞬间狠狠攥住了白漠原所有知觉，从鼻腔直冲脑门，警钟大作，高声叫嚣在他颅内

他怔怔地望着宋星沉，看她与他擦肩而过，自然地坐在了廊椅上，身体放松，懒懒地靠着栏杆。

她微垂着眼帘，似乎倦惫了，却还不肯睡。

“坐啊。”

她说。

“不是一直想跟我说话么？……坐着说。”

他抿了抿唇，慢慢坐到了她对面的廊椅上。即使身着寝衣，他也仍旧坐姿端正，与对面的魔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