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锐谨慎地检查了一下门窗,然后回答道:“老皇帝重病缠身,传御医好几回了,连着几天都没能早朝。”
宋钰庭离京的时候就听闻皇帝突发恶疾,现在看来似乎是又加重了不少,听罢他示意邢锐继续说。
“大皇子和三皇子明争暗斗,拉拢大臣们站队,其余皇子们表面风平浪静,其实也对皇位虎视眈眈。”
“而且由于您突然失踪,京城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邢锐顿了下,又放低了声音,“将军,您这次是……”
“三皇子的人。”他出事本来就不是意外,宋钰庭早就对此有了猜测。
“……他开始怀疑我们了?”邢锐面色严肃,答案是什么已经不用再多说了。
祁疏一觉睡了个饱。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宋钰庭面前耀武扬威。
但是此时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祁疏的脸慢慢憋到涨红,平白生出被戏耍的气恼来,紧握的手指在绵软的手心肉里掐出来浅浅的痕迹。
好哇,这人果然又在偷懒!
吃他家的睡他家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自己哄走之后就什么都不干。
像是被占了天大的便宜那样,小心眼的祁疏怄得牙生疼,嘴巴里直流酸水。
他呆会儿就去跟娘告状,一定要让宋钰庭吃不了兜着走!
祁疏生着闷气,转头却听到宋钰庭住的那屋里隐隐绰绰传出来压低的声音。
因着好奇,祁疏蹑手蹑脚地把耳朵趴在门上,结果就听到“将军”、“造反”什么的。
祁疏听不太懂,想要听得更清楚的时候门被猛地从里拉开,偷听的小郎君没反应过来,当头撞上了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还是他没见过的面孔。
邢锐一脸戒备地将祁疏推开,右手已经按上了腰间剑鞘,“将……这人是?”
宋钰庭摆了摆手,“无妨,他听不明白。”
祁疏本能觉得宋钰庭嘴里吐不出来好话,什么叫他听不明白,合着说他蠢呗?
身上连一毛钱都掏不出来的穷酸家伙,还好意思说他?
祁疏恶狠狠地瞪了宋钰庭一眼,不过却觉得这新来的生面孔男人看起来气度不凡。
虽然穿着打扮很简单,但他刚才偷偷伸手摸了,是很名贵的料子,绝对不是他们这种穷乡僻壤小地方能买得到的。
而且连佩剑都有。
祁疏看得出了神,心里默默猜测男人的身份。
宋钰庭看起来很贵,但是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个不知道真假的玉佩,穿着他们村里人的粗布麻衣感觉也没什么不一样。
而这人。
祁疏瞅了瞅邢锐,又望了望坐在椅子上的宋钰庭。
难不成是宋钰庭之前的主家,现在过来找人了?就是不知道宋钰庭有什么本事让主家的人如此重视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看样子还像是京城里的少爷,若是被他傍上了……
祁疏眨巴着眼睛小脑瓜转得飞快,宋钰庭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蠢货在合计什么。
宋钰庭轻咳了声,“邢锐,你先出去。”
“是。”邢锐拱手行了一礼,随后便退出去等着。
屋里。
邢锐一走,祁疏就迫不及待地向宋钰庭打听,“宋钰庭,那个人是不是很有钱呀?”
祁疏也不跟宋钰庭置气了,满眼都是期待,仿佛邢锐的钱下一刻就会进到他的口袋那样。
宋钰庭冷冷地嗤笑出声,“祁疏,你的眼光未免也太差劲了。”
“什么意思呀?”祁疏嗓音发甜,有点像在撒娇。
“我说你连谁更有钱都分不清,那人顶多算是我的副手。”宋钰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