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她到塔密尔途中的专横蛮悍,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关怀与守护?
“姐,你知道吗?我原本也以为费英东是个不坦诚、不老实的家伙,后来才
知道他挺重义气的。”
“你怎么知道的?”
“跟他们相处久了就知道啦。”玲儿在黑暗的帐内翻了个身,贴在她身旁低
语。“费英东之所以在送咱们来这儿的途中什么事都不敢跟我们说,是因为思麟
事先交代他不准泄漏口风,他被我们冤枉得半死,却始终没出卖朋友,不是吗?”
“嗯。”
“所以我觉得费英东和思麟是满关怀赫兰泰将军,凡事一定是从为他好的角
度去设想。你就别再多想了,照他们的话做准没错,明天去向赫兰泰将军道歉就
行了。”
璎珞勉强回应了玲儿一声,好让她安心休息。可是……伤了人的凶手是她,
此刻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也只有自己了解,就像谁也看不见赫兰泰内心的巨茧,
只有她感应得到,重重冷酷的包围下,其实是颗渴望爱人与被爱的心。
那是颗孤独已久的心,不知道该如何释放浓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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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悄悄起身出帐,她还是忍不住啜泣,但那一定会吵到才刚入睡的玲儿。
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吧,然后明天勇敢地去道歉,求他原谅。但是他还会再
一次接纳她吗?他们之间从此就再也没有疙瘩吗?
河谷矮丛边的黑影打断了她的思绪。
“赫兰泰?”
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半跪在河岸丛边的赫兰泰显然刚才正在更换他背上的伤
药,打着赤膊的上身只缠着干净的布条。在月光的映照下,像只受了伤在河畔休
憩的豹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回眸盯着一身雪白衣裳的璎珞。
真糟糕,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她是打算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没错,但她现
在心里感觉还没准备好,一时之间却突然撞见他,害她当场愣在原地,张口结舌
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呃……赫兰泰……那个……”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说话,赫兰泰却转
回头,收拾脚边的布条与衣裳,完全不甩她。
“你的伤……好像满严重的,是怎么受伤的?”不对,她应该要向他道歉,
而不是问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他把所有的东西俐落地捆成一堆,以旧布条扎住,半跪在河畔,哗啦哗啦地
泼水洗脸。
他又变成以前那样,完全不理她了。
其实赫兰泰真的很好看,就算背对着她,他那一身结实健美的肌肉仍然令人
心悸,璎珞从没看过如此宽阔的臂膀,特别是被他突然拥抱住的时候,态度强悍
得教人害怕,力道却温柔得教人沉醉。
自从认识他之后,她老会有意无意地作些白日梦,胡思乱想地内容全是他。
“啊,你要去哪里?”要不是赫兰泰与她擦身而过,她可能会迷迷糊糊地发
呆到天明。
“干什么?”他皱着眉头,低头瞪着攀住他右臂的两只小手。
“你要回营帐去了吗?”
他根本不回话,也不看她,抽回手臂继续往前走,河岸树丛这边虽然人烟稀
少,但这是他的驻牧之处,安全上绝对没问题。
“等一等,赫兰泰!”他居然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儿。“我要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