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赚,而且在镇上花费也小。”

木氏也不再说什么,就是面色不好看,六百两啊,好几年白干了,招赘都用不了这么多银子,一下子打水漂了,肉疼的紧。想到这儿,她跟小姑子说:“让青莺招赘算了,想想你家的宅子铺子归了外人我都替你们心疼。”

“哪有归外人,都在青莺名下,她嫁妆多,男方的家产也不能比她的少。”杨柳说。

“也是,不能找个穷家。”木氏情绪缓过来了,有了对比她好受多了。

窝棚里的气氛恢复过来,又有了竹片敲在一起的轻响,程石从丈母娘手里接过一根竹条放火上烤,开玩笑道:“娘,你跟我老丈人手里捏着多少银子?”

杨母警惕地瞥他一眼,不接话。

谁手里的钱谁看得紧,程石憋笑,继续问:“给你孙女置办嫁妆你们老两口不出点力?”

“她出嫁的时候有,这时候是她爹娘的事。”老两口手里攒的钱是四个子女孝敬的,四家的日子都好过,她跟老头子也不打算偏帮,“我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不少,活着的时候谁成亲谁得个金镯子,死了那自然就不提。”

程石挺钦佩老两口的,两人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就在地里刨食,没什么见识,但眼界和心胸不俗,说的话做的事没让人挑理的。

杨老大夫妻俩听着这话有些羞愧,心里那点不舒坦也没了,看了看两个呆儿子,没出息的操心,有出息的费银子,只叹儿女都是债,扣扣搜搜攒了十几年的银子都贴他们身上了。

脑子清醒了,木氏反应过来问:“娘,莫不是豆姐儿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就确定豆姐儿会嫁到县里去?”

“没,就是不嫁到县里,县里有宅子她更有面子不是。”杨母“咚”的一下劈裂竹筒,摇头说:“我好歹也养了两个姓杨的姑娘,当时被糊弄,过后还不攒点经验?他们老杨家两辈的姑奶奶都是一样的,在婚事上各有各的主意,有心事的时候藏着掖着,有眉目了啪的一下把女婿往我面前领。我说的对不对啊杨柳?”

杨柳笑得抬不起头,程石这会儿也老实了,乖觉地缩在一旁给老丈人搭手帮忙。

聊的开心了,晌午到了饭点程石跟杨柳就没走,两口子在娘家吃了顿饭。午后雪停了,一帮儿女从镇上回来,程石跟杨柳这才乘车回去。

傍晚豆姐儿哼着小曲溜溜哒哒踏雪回来,水旺一溜烟凑过去汇报上午的事。杨母倒泔水时瞟了一眼,跟老头子说:“小耳报神过去传话了。”

没一会儿,豆姐儿红着眼圈闯进灶房,抱着老太太的肩把头搭上去。

“行了行了,别跟我肉麻。”杨母轻拍了下大孙女,“我还要做饭,你晚上不吃饭了?”

“已经饱了。”

“在你姑母家吃了?”

“高兴饱的。”

杨老汉“嗤”了一声,“我还饿着。”

豆姐儿笑了,她没明着说什么感动的话,拎着板凳坐在小老头身边,灶里的火光映亮了祖孙俩的脸。

“你爹娘不是不疼你,是脑子愚了点,眼睛里看到的就那一亩三分地,除了睡觉就忙活着赚钱,没心思考虑别的。”杨母小声说,“好像做生意的人反而更重利更抠搜,也不知道啥回事。”

“我知道,我不会怪我爹娘的,他们没亏待过我。”豆姐儿点头,“奶你不用多说。”

“你们杨家的聪明灵性气都长姑娘身上的,活人偏心,祖宗也偏心。”杨母嘀咕,“你娘还念叨着要生,我也不知道希望她再生个丫头还是小子。”再来个小孙女,恐怕不等小孙女长大,她跟老头子先死了。

风雪里的灯火看着温暖祥和,一个宁静的夜晚过去,猪的愤怒叫声热闹了半个村。与程家亲近的人家都过来帮忙,男的帮忙逮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