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希望豆姐儿嫁近点,最好是一个村的,像你这样,端着饭碗吃顿饭的功夫就能回来一趟。”杨大嫂说。

程石不赞同,豆姐儿是在他眼皮子下长大的丫头,快当成自家的闺女照顾了,在他心里青莺跟豆姐儿自然是千好万好,能文能武会经商,村里的小子可配不上他家的俩姑娘。

“你这话可就短见了,孩子有造化能过更好的日子,你把她捆在身边干什么?就为了做顿好饭趁着余热没散给你端两碗来?你缺那口吃的?缺了我给你端来。”十几年的亲戚了,程石说话也没客气,“能过好日子,就是三五个月不见面你也不担心她,就像我小舅子,你问两个老人还操不操心他?住得再近,你就是把饭做好了给她送去吃,她过得不好你就是愁断肠子也没法。”

杨大嫂被噎得脸上发烫,讷讷半响说不出话。

“青莺跟豆姐儿一直是同进同出,往后青莺指定是走她奶的路子在武馆当武师傅,我婆婆也提过,若是豆姐儿成亲后在武艺上不松懈,跟青莺做个伴也是极好的。”杨柳轻言慢语地打圆场,“俩姊妹走哪儿都有伴,你也别担心她嫁远了受婆家欺负,树根还在县里呢,亲叔叔还能看着她受欺负?”

杨大嫂顺着台阶下,“也是,是我想左了。”

杨母放下劈竹条的刀,来回看了儿媳儿媳一眼,转眼瞅到两个小耳报神也在偷瞄,她清了清嗓子问:“大儿,你们两口子手里攒了多少银子?”

“啊?”杨木挠了挠头,犹豫着说:“问这做啥?有个两千两多一点。”

“我之前听芸姐儿说她娘在给她置办嫁妆,我想着豆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正好小柳跟阿石也在,让他俩帮忙参谋参谋。你跟豆姐儿她娘拿些银子出来,给丫头在县里买个房子或是铺子。”

这下所有人手上的活儿都停了,杨大嫂木氏下意识说:“豆姐儿才多大……”

“也就比青莺小了几个月,你问问你小妹她给青莺准备了什么。”

杨柳被点到名,她坐直了说:“我跟她爹在县里给她置了五家铺面一座宅子,去年去州府又置办了一座宅子,另外还有金银……”

“停停停,我家不比你家,豆姐儿也比不了青莺好命。”木氏有些恼了,她指了下火坑边玩火的俩小子,“我这还有俩讨债的,大的以后跟他爹跟他爷干竹货,小的还没着落,盖房子娶媳妇样样都要钱。我这肚子保不准哪天又有喜信,哪能比着在县里买宅子买铺子,其他人不活了?”

程石扭过脸翻了个白眼。

杨母没理她,自顾说自己的,“好人家娶媳除了看人还看家底,我孙女样样都好,长得好有本事还有主见,缺就缺在出身。你俩现在也不同我跟你爹年轻时的穷酸样,能帮就帮一把,别让豆姐儿走了她大姑母的老路。”

这下木氏不说话了,杨木也不吱声,前几年杨小弟在县里买了座带个小院的宅子就五百多两,这过了几年估摸着又涨价了。一掏就是小半的家底,他挺肉疼。

杨柳想张口,杨母给她打眼色,转手杵了下老头子。

“我跟娘穷的时候嫁闺女也是掏了家底,大木你别打你老子的脸,做那抠搜丢人的事。”杨老汉粗声说:“豆姐儿长这么大没怎么让你们操心花钱,身上的衣裳不是两个表姐穿小的送给她的,就是两个姑母送的,吃的喝的就不提了,小时候就跟大黑子一个样,到了饭点往她小姑母家跑。”

这话说的,程石跟杨柳差点笑出来。

“……说一声就要订亲嫁人了,你俩拿个六七百两出来,她手里应该也有点银子,和一起让她姑母去县里打听打听,有合适的就买下来。”杨老汉看着杨柳说,“你们常在县里跑的,懂得多,多操点心。”

杨木这才点头,“成,两个小子还小,银子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