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爱喝酒是吧?”荟姐儿问。
话意未尽,杨柳对这口吻熟悉,侧头问:“你想干嘛?”
荟姐儿嘻嘻笑,捧着罐子说:“我酿的酒要留给猴子喝,成不成?”
再看大郎和二郎也满脸的期待,杨柳点头应下,“我给你们留着,等你们来了由你们亲自拿酒去喂猴子。”
荟姐儿高兴得跳起来,说要给小罐做个标记,冲书房里的人喊:“爹,你给我写个字,就写我的名。”
姜长威被突然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开窗往外看,见没人靠近他才继续说:“你吃的那药丸子有没有旁的危害?会不会影响子嗣?”
程石觑着他不做声,沉默了片刻才说:“你问这做甚?你也打算吃?”
“唉,你表嫂这几年连着生了二小子三小子,身体有些亏损,我就想着……”
“的确是该避个两三年,大人的身体也要紧。”程石磨墨拿笔写下配药老大夫的住址给他,“你去把个脉,他还要在脐下三寸施针,施针后配着药丸子在行房前吃,可避子。”
姜长威在脑中比划了下脐下三寸的地方,接过纸问:“那个……会不会对那方面有影响?以后断药后可还能让女人怀孕?”
两个大男人在这儿讨论这种问题,又还是表兄弟,程石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杨柳的声音还时不时飘进来,他朝姜长威瞅一眼,打开门往外走,说:“有啥不清楚的你去问大夫,能不能怀我怎么知道。”
“来的正好,过来把酒坛子搬到偏院去。”杨柳喊,“荟姐儿让你们写的字写了吗?”
“写了。”姜长威在书房大声说,拿着几张墨迹未干的纸出来,说:“我也来帮忙搬,这酒什么时候能喝?酿好了去个信,我过来尝尝。”
出了后院,他凑近程石压低了声音说:“这事你谁也别提,可不能让我爹娘知道了。”
“你都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了,我二舅他还不满足?”程石啧啧两声,撇嘴说:“还没我家姜霸王开明,她懒是懒了点,这方面倒是挺给我省心。”
姜长威不接话。
程石还没感叹完,继续说:“你也不错,是该多心疼媳妇,我表嫂她也不容易,你动不动出门走镖,她在家照顾三个孩子还要操心绸缎铺。这么想来,你这个当爹的着实轻松……”
“停停停,你比我丈母娘还能??嗦。”姜长威赶忙打断他的话,进门把酒坛放下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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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一阵,鸡鸭都出来了,关在家里的人也出了门,齐刷刷站在沙石路上唠嗑闲谈,闲不住的人又扛着铁锹去田里看水。三妞和虎子他们过来找青莺和豆姐儿出去玩,大郎二郎和荟姐儿也马不停蹄跟上。
雨落雨歇,滴滴答答了四天,田里沟里到处都是哗啦啦的流水声。日头一出来,藏在洞穴里的跳蛙也开始鸣叫,山里的鸟雀出来寻食,布谷鸟的叫声伴着虫鸣,繁闹极了。
山上的水汩汩往堰里流,水面飘着一大团松针,林子里积攒了一地的鸡蛋,杨柳带着全家进山捡蛋,不少鸡蛋被泥土和松针覆盖住,一扒一手的泥。
“我要打赤脚,泥太黏脚了。”荟姐儿扶着松树走不动了。
“可别,泥里鸡屎多,土太肥了,光脚在泥里踩半天,晌午回去你脚上就要长痒疙瘩。”杨柳忙开口阻拦,“你别往稀泥里走,从树根上走。”
“听你表婶的,不准脱鞋。”姜长威出声。
“待会儿你跟青莺赶车去镇上卖蛋,捡满四筐了你们就装车拉走。”程石给几个小兄妹安排任务,家里车马多,又个个会赶马车会吆喝,索性都赶去镇上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