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姜家的人听到动静出来,姜二舅母问:“我刚刚听到阿石的声音了,是他回来了?”

“是他,迫不及待要回去看他宝贝闺女,水都没喝一口,小两口就走了。”姜霸王进屋把仆妇收拾起来的东西都拿去姜家,“说是给孩子们带的,喊他们来分分。”

姜二舅母留在最后,小声问:“舞狮的事呢?咋说的?”

姜霸王这才想起来,摊手说:“等着吧,过两天估计会送信过来。”

星繁月淡,路过的村庄都陷入沉睡,远处不知名的鸟扯着嗓子叫一声,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一层。夜里安静,只有马蹄和车轮的响声,杨柳打个哈欠坐在车辕上陪程石,眯着眼问:“快到了吧?”

“快了,离镇上不远了。”

那就没多久了,从镇外绕过去,马蹄踏上沙石路,一柱香的功夫就进了村,大黑子先狂叫两声,听出声快跑到门口把鼻子从门缝里挤出去,急切地呜呜叫。

村里的狗先后叫起来,惊醒了梦中的人,路边住的人家开门出来,只见到一辆马车往村尾去。

“青莺她爹娘回来了?”

“看着像,村里也就程家有马车。”

“怎么连夜回来了,这都啥时候了。”门又关上,困乏的人看了眼天,再有一会儿鸡该打鸣了。

稻草垛里的狗像只箭蹿了出来,墙角的野猫也喵喵叫着迎了上来,翘着尾巴热情地在人身上蹭。门开了,三个老人都起来了,春婶问吃没吃饭,“我估计你们就没吃饭,我去随便煮点软和的。”

“青莺跟豆姐儿在她屋里睡,你们去看看?”雷婶递盏灯笼过去。

“不早了,你们睡吧,别折腾了,我跟阿石待会儿自己烧锅热水洗个澡,顺便蒸两碗鸡蛋羹就行了。”杨柳接过灯笼往后院走,回家了沉重的脚步也轻快起来,安心了,也踏实了。

猫猫狗狗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们,日盼夜盼盼回来了,跟前绕后的,屁颠屁颠跟着往后院去。

两个小姑娘头抵头睡在一起,杨柳跟程石捂着灯笼站床边看了好一会儿,青莺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变了。

“走了,出去了。”杨柳扯了下男人的衣摆,“回来了你明天好好看个够。”

两人都转身了,床上的丫头猛然睁眼,看见床侧的背影“啊”了一声,身体反应快过脑子,爬起来跳下床,抱着杨柳的腰张嘴就哭,含含糊糊喊娘。

“哎呦,吵醒你了?”杨柳也要掉眼泪,把青莺抱起来往外走,让豆姐儿先睡,“姐姐今晚跟我们睡,你别等她了。”

转过头说:“不哭了不哭了,是娘回来了。”

程石提着灯笼站一边看着,伸出手给青莺擦眼泪,笑话她一个大姑娘了还哭鼻子,“太丑了,明天我给你画下来裱起来。”

青莺不在乎,抱了娘又让爹抱,等爹娘去洗澡了,她高高兴兴在床上打滚。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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