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到,让他一时都有些意动了。

对方便在此时从晏康身后走出来,纤细的腰肢微微往下弯了弯,看得出举手投足之间的礼数都是精心教养出来的,不比他家中那几个官家小姐出身的儿媳差。

“小女见过宋员外。”语气也是纤细柔和的,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软软糯糯,一如她那饱满娇艳的红唇般让人浮想联翩……

宋镇微微吸气,这可真是个天生尤物。

晏安宁也在暗暗打量这位前生今世都出现在成氏的算计里的宋员外。

他中等身材,像所有这个年纪的人一样,微微有些发福,但也并不似她从前打听的那般大腹便便。或是因养尊处优,面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年轻几岁,一双眼睛看人时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之人。只是停留在她身上如同看猎物一般的打量意味……让她很有些不舒服。

晏康意料之外地来同她问好,还“巧合”地惹来宋镇见了她的面,一下子就让晏安宁明白了他的用心。

她这位异母弟弟,面上人畜无害,心里的算计却也不比他那个娘好。

只是她没想到,成氏会将这种事托付给她的宝贝儿子……也是,晏康看上去,的确是要比一点就着的晏婉宁精明一些。

“……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便先走了。”

见她这么快就要起身告辞,晏康也并没多挽留,只是送她走出几步后语气有些困惑:“……长姐不是同任姑娘很是投缘吗?怎么也不留下用饭,任家那头若是不高兴……”

晏安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他果真是还没收到消息,不然也不会还有空同她瞎客套。

“康弟还不知道?婉宁那边出了些状况,恐怕是先回家了,我得回去瞧瞧。”

闻言,晏康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今天的场合,还有未来的姻亲严家的人在,二姐究竟是闹出了什么丑事,竟然提前离席了?

此刻,他面上的云淡风轻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焦急得如热锅蚂蚁,却也不信任晏安宁的话,不愿从她口中打听,只能强笑一声道:“那长姐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情形再说。”

晏安宁嗯了一声,便在宋镇灼热的目光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她一走,宋镇便走到晏康身侧,问:“你那姐姐,为何刚归家?从前莫不是养在乡下的……”

晏康心急如焚,但好不容易设好的局,又成功让油盐不进的宋镇对晏安宁起了兴趣,又哪里能坐失这样的好机会?只能悄悄地冲婢女使了个眼色,强撑着温和笑意解释:“……员外不知,我长姐是先头那位夫人生的,自小随她那位嫁入京都侯府做妾室的异母去了京城……”

宋镇开始事无巨细地从晏康口中打听晏安宁的身世,越听,那双精明的眼睛就越发亮了。

丧妇长女,自小不在江州府,唯一的靠山似乎也不成用了,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回江陵来……听上去,似乎倒是很好拿捏。

……

“姑娘……”

婢女一脸担忧地看着正在肆意踩踏任府种的名贵花卉的晏婉宁,想要劝阻又不太敢。

晏婉宁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不过是些贱花贱草,你倒会替任家的人心疼!”

“姑娘,奴婢只是怕,若是任姑娘看了这光景,万一要我们赔偿……”

“赔就赔,我们晏家有的是钱,我怕她不成?”

她想得再明白不过,今日的事,根本就是任家伙同晏安宁做的一个局,就是为了败坏她的名声!

真是荒谬,任家的人从来油盐不进,今日却敢为了一个还没在江陵站稳脚跟,在家里还被禁足的晏安宁来得罪她,任盼芙难道就不怕她爹爹彻底恼了她们家,对他们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