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跑到她跟前,小姑娘垮着小脸儿,跟她撒娇:“阿娘,没想着突然变天,您担心了吧。”
粗糙的手心捂了捂小哥儿的手,又搓了搓小姑娘的脸蛋儿,见俩人头?发?没咋湿,赵春梅这才放下心:“快进屋、快进屋,娘给你俩煮姜汤。”
沈柳应下一声,却又道:“阿娘,我先?去趟灶房。”
灶房的门板子透风,没生火时一股子穿透棉衣的寒。
赵春梅也进了门,到筐子里拿了颗巴掌大小的生姜,一偏头?正见沈柳蹲在鸡蛋筐子边。
“灶房里冷,上娘屋里头?坐着,娘给你俩熬汤喝。”
“好。”沈柳一边点头?一边拿出个小篮子,底下用?干草铺得厚实,从攒得满满当当的鸡蛋筐子里,往外捡了十来颗蛋,“外头?风雪太大了,路不好走,是范家汉子驾牛车送我俩回来的。”
怕路上颠簸,鸡蛋碰碎了,沈柳又在上头?盖了把厚实的草料:“他家夫郎才生了小娃娃,体虚得紧,我想给他拿些蛋。”
一听这话,赵春梅顿了顿手,忙道:“咋没叫那?汉子进院里等啊?”
沈柳抿了抿唇:“昀川没在家。”
屋里没有汉子在,他不好给别个男人往家领。
赵春梅知?道他向来有分寸,点了点头?,手下动作却快了不少,不多会儿灶火生起?来,烧着柴火噼里啪啦地响:“姜汤好得快,你叫他喝完这一碗再走。”
沈柳顿下步子:“那?我同他知?会一声。”
风雪里,范大捧着鸡蛋篮子,结巴得更厉害了:“这、这不成。”
鸡蛋金贵,就这一小篮子,就得十来个铜板。
沈柳避嫌,给过鸡蛋,忙退回到了门里:“这是给景哥儿的,他身?子骨虚,得多补补。”
一说到自家夫郎,挺硬朗的汉子哽咽了下,他瞧着篮子里圆溜溜的鸡蛋,吸了吸鼻子:“那?、那?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