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救过他的命,他原该报答她的恩情。偏他如今是将军,若是登门提亲,便有仗势欺人之嫌。

他不想阿姐误会他。原打算多走动些时日,再表明心迹,谁料变故来得如此突然。

“我对阿姐一片真心。”他索性站起来,拱手深深拜下。

顾舒容看看他,又看看宝音,再看看他,终于,“啪嗒”一声,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

她想站起来,但腿脚仿佛不是自己的,手指扶着桌缘,终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他道:“你,你――胡闹!”

仿若浆糊一样的脑袋,粘稠地转动着,她回想着他的话,他对自己一片真心?不可能。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救你,不是让你羞辱我的!”她想到自己这般年岁,说不上好亲,只觉得他在可怜自己。

又气又伤心,更觉颜面难堪,失望又愤怒地看他一眼,煞白着脸,跑了出去。

“阿姐!”张瑾若急急叫道。

陈宝音拦道:“张将军,且慢。”

张瑾若抿着唇,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锋,看着她道:“顾夫人,阿姐的人生,不是旁人能左右的。”

他觉得局面之所以演变至此,就是陈宝音一手导致。

是她先提起婚姻之事,问他的年纪,要给他做媒。然后敲打他,说阿姐跟他不可能。

即便她是阿姐的亲人,张瑾若也无法赞同她。

他想跟阿姐在一起,想要阿姐问他一句冷了吗,拿衣服给他,问他一句饿了吗,买面饼给他。谁也无法破坏!

“包括你吗?”陈宝音挑挑眉,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