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说姐姐的人生,旁人不能左右。那也包括他自己,不是吗?

“今日本不会发生此事。”张瑾若看着她,冷冷道。

如此突然,毫无铺垫,叫阿姐没有任何准备,生了他的气。

“那真是对不住了。”陈宝音也敛起表情,淡淡说道。

事已至此,饭是没必要吃下去了,她垂眸道:“不送。”

张瑾若甩袖离去。

屋里只有陈宝音自己了。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忽然“扑哧”笑出声。

哎呀!原来是真的呢!

这位张将军,真是冲着姐姐来的!

本来她还想,怎样撮合他与姐姐。现在来看,只要确认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就够了。

“姑姑。”兰兰牵着宝蛋儿回来了。

陈宝音看着她笑:“吃饭吧。”

兰兰先把宝蛋儿抱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来,拿起筷子道:“姑姑跟张将军没吵起来?”

“他可不敢跟我吵。”陈宝音笑道。

兰兰惊讶道:“他说的是真的?”

“你问哪句?”陈宝音挑眉。

兰兰见她情绪快活,不禁心中一松,也高兴起来:“就是那句,他要入赘给容姨。”

“扑哧!”陈宝音险些喷饭,摆摆手道:“入赘是不能够的,但他对你容姨,许是有两分真心。”

兰兰如今十二岁了,陈宝音说话做事并不怎么避着她。况且,小姑娘早慧,很多事情她都懂,避着她也没意思。

兰兰也很喜欢姑姑待她尊重,不把她当小孩子看,闻言很高兴:“那就太好了,容姨的好日子要来了。”

小时候,她跟顾舒容睡一个屋,两人感情很是亲厚。顾舒容的心思,她也知道一些。想到这可能是顾舒容的良缘,她高兴得不得了。

“等你姑父回来,我与他说说。”陈宝音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站起来,“现在呀,我得去跟你容姨开解开解。”

兰兰低头只笑:“姑姑去吧,妹妹有我呢。”

宝蛋儿还想追母亲,被兰兰用吃的哄住了,陈宝音趁机溜走。

“姐姐。”她来到顾舒容的房间里。

不出意料,顾舒容在低头垂泪。

叹口气,陈宝音坐过去给她擦眼睛:“哭什么?若觉着姓张的欺负你,咱们叫人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顾舒容含着哭腔道:“别。”

她倒没觉得张瑾若故意羞辱她。那人,不像是那么坏的。

可他今日之语,实在叫人难堪。他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提出这事,没得羞辱人!

“以后不许他来咱们家!”她气得直哭,再也不想看见张瑾若了。管他可怜不可怜,难道她就不可怜吗?要他这样下脸面。

陈宝音轻轻擦她眼睛,不语。

“还是你跟阿远烦了我,想把我嫁出去?”顾舒容气道。

陈宝音便笑道:“是啊,怎样?”

“你!”顾舒容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是故意逗她,顿时不知道是气是笑。但是想想,又难过起来,“我以为他是个好人。”

陈宝音叹气,说道:“姐姐不喜欢,那以后不许他来家里就是了。等下我叫人把西瓜也都给他还回去,以后就当不认识这个人,没瓜葛。”

顾舒容立刻道:“好!”

傍晚,顾亭远下差回来,陈宝音什么都没说。

等到晚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才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入赘?”顾亭远皱紧眉头。

须知,当下世人十分瞧不起入赘的男子,许多人宁可一辈子打光棍,也不愿入赘。

张瑾若竟然说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