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
他记起了车祸,约见了王长林,知道梁庆跟庞博的勾结。
可是他……
可是他。
外面树叶沙沙,屋子里?却只能听见梁初楹匀长的呼吸,梁聿艰难转动一下眼珠,从回忆中抽身,看向她,随即缓慢蹲下去?,用额头顶住她的脑袋,是温暖的、诱人的,他通过手表一刻不离地感受姐姐的心。
梁聿伏在姐姐脑袋边,靠着她,像只游荡了太久的幽魂艳鬼,不加节制地从她身上?汲取暖意。
梁初楹突然缓慢蠕动一下嘴唇,眼皮抖了抖,摸索着捉住梁聿的手,伸向自己的唇。
指尖覆上?那?一点温热的柔软,她嘴唇开开合合,嗓音干得?发沙,小声呢喃:“……梁聿,我?想唱歌。”
十分无厘头的要求。
“你给我?录下来……”
台灯的暖光就像能够照亮呼吸,一张一弛之间?,体温变得?具体。梁聿打开手机,放在她脑袋边上?,录音机的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梁初楹唱起万圣节那?天,大学生乐队在情人坡上?演奏过的回春丹的《鲜花》,只不过她向来唱歌跑调,平时?鲜少露怯。
应该是缺水,梁初楹声音有点黏,含含糊糊地唱了几句,然后就停下来,转而把他的手掌心朝上?,当枕头一样压在脸下面,鼻息尽数砸在梁聿手腕上?,像火烧着了羽毛。
“梁聿,五道口是宇宙中心。”她无意识喃喃,“在这个中心里?,有一对姐弟,他们也?可以……爱在一起。”
梁聿垂落眼睫盯住她闭上?的眼皮,摈弃记忆里?的尖叫声,脑袋重重下沉,与其靠在一起,嗅见她头发的香气时?,烦躁的心绪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掌抚平。
两个脑袋靠在一起。
他们应该是彼此终身的家人。
录音机使用到最大时?限,自动停止,手机熄了屏。
阖上?眼,他就那?样趴在床边度过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梁初楹头痛醒来,梁聿坐在地上?,上?半身歪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趴在她手边睡着了。
她奇怪地觑他一眼,皱着眉伸手去?拿手机看时?间?,入眼跳进来梁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