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行听着院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让他主持公?道,心中对张翠莲一家是失望透顶。

“荒唐!这村里哪个人的来历我不清楚,轮得到?你张氏乱嚼舌根?做长辈的不体恤小辈也就罢了,成天到?晚只想着造谣生事?,像什么样?子?!”

郑大河见严正行气?得满面通红,赶紧站出来解释:“严叔,今天闹成这样?实属不该。但我们也是被张元给哄骗了,他只道回家路上撞了青云,就惹得一顿毒打,谁想是他自己起?了贼心。翠莲一惯疼爱这个小弟,也是心急才……”

严正行拿着拐杖用力?敲打地面:“够了,你也别当我好糊弄。那张元起?贼心在先,被打是他应得的,你们也别想着找青云讨赔偿。张氏心思歹毒,恶意毁人名声,就罚她?掌嘴二十,再关进?祠堂反省十日。”

张翠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连滚带爬地来到?严正行面前,指着郑青云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大串,但因为嘴肿的厉害,谁也没听懂。

严正行懒得看她?,继续对郑大河说话:“你身为一家之主,张氏屡次三番在村中散播谣言,你却从不劝阻,由着她?胡来,也有过错。今日掌嘴便由你来执行,过后再去祠堂领鞭子。”

“你们可有异议?”严正行冷眼扫视众人,“若是不满,也可上报给里正或者县衙,让他们评判。”

郑大河等人涌到?喉头的反驳又生生咽了下去,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了。

郑青云却仍觉得这处罚不痛不痒,但也知道以村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准则,这已经是十分严厉的责罚。若还是不依不挠,只会惹恼了他。

“全听您的安排。”郑青云微顿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您在,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大伯娘。”

“你说。”

“张元告诉我,他今日之所以冒险闯入家中,只因听大伯娘说爷奶私下给我们留了宝贝。可我明明记得我曾差点儿病死在山上,若有宝贝,怎么会连药钱都掏不出。大伯娘能说说您为何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撺掇他人来我家行窃吗?”

一旁有人嘀嘀咕咕:“宝贝?郑家二老这么厉害?”

“你听她?瞎掰,就算有也轮不到?郑老二,以那俩老家伙的偏心眼,留给郑老幺还差不多。”

刘芳萍急忙撇清关系:“你们可别乱猜,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一家子种地的,哪能有什么宝贝。谁知道大嫂怎么会这样?说?”

“那还不简单,八成就是眼红青云小子打猎的手艺,想捞点儿油水呗。真是一窝臭不要脸的,把人赶出来不算,还要惦记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

院子就那么大,这些人说话也没刻意压着声,一字一句都清晰传入张翠莲耳中。

她?指着刘芳萍呜呜啦啦,却也是百口莫辩。

“简直胡闹!当初分家,是我亲眼瞧着的,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在文?书上记着,大山一家三口只分了三亩田地,连锅碗瓢盆你们都没舍得分。那几年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我看你们是都忘记了!现如?今还打起?后辈的主意,真是丢人现眼!”

“怎么着,是对我不满,要重?新分这个家?”

郑大河一慌,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定是这婆娘那不成器的弟弟在背后捣鬼,他向来心术不正,眼里只有钱。青云是我亲侄儿,我们一心盼着他好,怎会有这种心思。”

“你最好是没有。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儿,都是由你们家引起?的,几个孩子既受了惊又受了辱,该赔的也得赔。我看也不用多,一两就行了。”

“一两?是不是太多了,您看看我家都伤成这样?了,还没找他们讨药钱治伤呢。”

“当大哥的,十多年对亲弟的妻儿不闻不问?,还纵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