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血?是不是受伤了?”方?竹拉着郑青云的衣角,前前后后查看?。
“没有,都是那贼人的血。”郑青云咧着嘴,现出两排大白牙。
“没事儿就?好?,快进屋烤烤,瞅这衣裳上全是雪。”
堂屋里炭火烧得正旺,热气充盈着不大的土墙屋,暖烘烘的。
郑青云换了身衣裳,坐在火盆前跟其他?人大致说了下情况,方?竹就?坐在一旁,把布巾烤烫后小心地帮他?擦头发。
秦大柱一拍大腿:“揍得好?,这下那姓张的是不敢再来了。”
素来温柔的秦小芳也?难得沉了脸,“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村里谁不知道陈姨他?们当年上山什么都没有,为何要编出这样的谎话?”
秦大柱比她看?得透:“还能为什么,八成是看?青云他?们日子过得去,想打钱财的主意,又不愿承认是他?们能干,便想出这样恶心的由头骗人骗己。”
“你这回伤了人,他?们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郑青云拿过方?竹手中?的布巾,让她也?坐下烤火吃瓜子,“揍得了一回,就?能揍二回,只要他?们不怕疼。”
陈秀兰也?发了话:“就?是,我们不惹事儿,可?也?不代?表就?怕事儿,都欺负到头上还不打回去也?太怂了些。”
果然,当天下午,一群人就?挤进郑家院子。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张翠莲,后面跟着村长和一众看?热闹的村民。
张翠莲一进门,就?往地上一坐,抹着眼泪哭哭啼啼:“村长,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这黑心肝的,硬是废了我家元宝的一只手啊!指头都断了好?几根!他?还打伤光宗,天杀的,我们没招他?惹他?,也?不知他?怎么就?下这样的狠手?”
围观的人听?得倒抽冷气,你一句我一句地对着郑青云指指点点。
郑青云并未看?其他?人,只对着严正行恭恭敬敬弯了弯腰,“劳您跑一趟,外头在落雪,您去檐下坐。”
严正行看?着面前即使弯下腰,也?没比自己矮多少的年轻人,竟有些受宠若惊,他?何曾见过这人如此守礼,惯常都是谁也?不服的模样。
严正行摸着胡须,眼里不由带了点欣慰。
说起来,他?心里对郑老二一家也?是有愧的,当年三兄弟闹着分家,他?明知十分不公,却没有为郑大山说话。甚至在他?们搬家时,顾虑着村里的谣言,劝着一家三口搬到了偏僻的山上,跟同样不怎么受欢迎的外来户做邻居。
如今看?着郑青云一家对他?敬重有加,心里的秤杆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偏向。
“无妨,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放心,有我在,没人能颠倒黑白。”
严正行被严本春扶着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杵着拐杖,垂眸看?向还在闹腾的张翠莲:“行了,你说的我都晓得了,收收声儿让他?们也?说说。”
张翠莲坐在地上,见这架势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面上表情变了又变。
郑青云在严正行的示意下开口:“今天一早我出去买肉,路上正好?遇见大伯娘口中?的亲弟,本来没放在心上,谁曾想回来就?听?娘亲她们说家里来了贼,幸好?养的狗及时发现,才没让他?得逞。”
“你胡说八道,元宝从我家离开就?回去了,有不少人都瞧见了。”
“是吗?”郑青云抖出那块碎步,“这可?是从他?裤腿上撕下来的,他?的腿上还有大黑咬的伤,是不是对一下就?知道了。我打个?摸进家里的小偷,那不是天经地义?”
这番话有理有据,还有物证,其他?人已经信了几分。对于这些勤俭的村民来说,平日里最厌恶的就?是偷偷摸摸之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