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兰猜到他是来通知交税的事儿,热情地迎人进屋。
“不坐了,我过会儿还要去别家,”严本春站在院门口没迈步,摆手拒绝,“我来就是知会你们一声,秋税已经开征,别忘了去乡里交税。你们家都是下等地,一亩八升粮,人口税照旧。”
陈秀兰倒抽一口气:“去年不是只交四升,今年怎么这么多?”
严本春苦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这我也说不清,都是上头说了算。你们还是早些备着吧,那一亩多的荒地暂且不用交。”
“多谢,劳你跑一趟。”陈秀兰也知道严本春只是个传话的,没跟他多埋怨,道声谢送他出了门儿。
严本春走在去秦德福家的路上还感概,这谣言确不可信。都说郑青云脾气不好,陈秀兰也是个泼妇,事实上却是家讲理的。
他今儿在村里跑了很多家,不知被几个人指着鼻子痛骂,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其实陈秀兰他们倒也没那么平心静气,足足比去年多交一倍的粮,任谁也没法轻易接受。
只是再气愤,这税也不能不交。不然可是要被拉去打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