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人,方竹等人也没多待,帮着把家?伙事拾掇拾掇,也回了?家?。还不忘把剩骨头带给大黑和?二白。
郑青云却是驾着牛车,又去秦家?走?了?一趟。老早就跟人定?好半扇猪,也该拖回来腌一腌,挂到房梁上熏着。
杀猪匠分肉的时?候,秦德福就特意跟他叮嘱过,另外扔在竹席上。
杆秤还在墙边立着,秦德福拿过来,一块块开始称重,“肥膘子十二文一斤,一共有?……”
“福叔!这价太低了?,你卖给别人多少,到我这儿就是多少,不必再折价。”郑青云按住秤杆,直接开口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秦德福还想坚持,“那哪儿一样。”
“养头猪也不容易,我又不是只买一两斤。您若执意如此?,这肉我就不要了?,往后也不跟您买。”
郑青云板着脸,神色不似作假。
秦德福这才松口:“好好好,听你的。”
半扇猪从猪头到猪尾都有?,林林总总加起来共八十六斤。价钱从八文到十四文不等,最后郑青云给结了?一两一钱并五十七文。
秦德福听从郑青云的意见没减价,但给他搭了?一块板油、一副小肠,还有?几块猪血。
几十斤的肉可不是小数目,家?里没那么大的盆,最后只好在灶房角落垫上厚厚一层稻草,再把竹席铺开,才将肉从车上转下来。
屋里肉腥气浓郁,鼻尖的大黑和?二白无心看守矮林,一直在灶房门口徘徊,被郑青云吼了?几声终于消停一点。
“先晾一晾,等会儿再抹盐腌一晚上。明天多砍些柏树枝,就能熏着了?。”陈秀兰举起手闻一闻,感?觉依然很腥,重新弄了?皂角水仔细搓洗。
郑青云微微颔首,看着木盆里的板油,又问:“今天还早,是不是把油熬出来?”
“也行,反正也是闲着。”
陈秀兰说?干就干,手也不洗了?,站起身立马开始干活。板油外表简单过水冲一冲,就被切成小块,一股脑儿倒进?锅里,小火慢慢熬着。
白花花的板油逐渐融化缩小,渗出大量油脂,散发着香气。等到快要出锅时?,陈秀兰把一早准备好的花椒、木姜子和?姜片等香料也加进?去,一起熬过片刻,才没再添柴。
笊篱轻而易举就将油渣等过滤干净,唯余褐色的热油留在锅中。
郑青云拿来两个干净的陶罐,趁其还未凝固,抓紧都盛进?罐里。因为油还是热的,不宜封盖,但又担心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他还找了?两只竹盘扣在上边儿。
一块板油,经过熬炼之后,只装出两大碗油渣。
陈秀兰另外拿了?一只空碗,往里拨了?部分油渣,撒盐末拌过,自己捻几块尝过,全部给了?方竹。
刚出锅的油渣还是热的,又香又酥,带着淡淡的咸,很是美味。姐妹俩你一口我一口,不知不觉中小碗就见了?底。
不过方竹没再往里添,擦着手笑道:“还有?不少油渣呢,不如发点儿面,蒸笼油渣包子试试。”
“这主?意好,到时?切点儿萝卜丝拌进?去,那叫一个香。”
冬日里蒸包子面要发得久一些,陈秀兰没等到下午煮晚食那会儿着手准备,早早就用温水把白面和?好,揉成大团子装在木盆里,放到灶上温着。
不知过去多久,面团膨大不少,软软乎乎
的。一家?子又投入新一轮的忙碌,除开萝卜油渣馅儿的,还捏了?几个韭菜鸡蛋包子和?南瓜馒头。
刚出笼的包子热气腾腾,分外暄软,油花渗透面皮,看着就好吃。
几个包子馒头下肚,从身到心都是暖的。
歇一歇喝杯热水,一家?子才把竹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