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丽又坐下,带笑说,“有点儿糊涂。”
她竟能喝一点儿白酒,捏了杯说,“前面是婶儿把孩子想坏了,真别见怪。都是苦人家,咱们相互帮衬。”
林天野扶着酒杯与她的杯轻碰一碰,连忙干了。
常在峰说,“咱家哪儿苦?这么多菜。”
“啧!”郑丽瞪儿子一眼,“别总拆妈的台。”
常在峰笑了,“一家人,什么台不台的。”
“是是是!”常海龙又说,“没啥台不台的,都吃菜,吃菜!”
一顿饭吃到夜里十点半,郑丽不忙撤桌,商量儿子,“你俩都喝酒了,没法开车,就在家将就一宿呗?”
常在峰看看林天野。
林天野赶紧说,“咋是将就?就是麻烦……”
“不将就就别说麻烦。”郑丽拦他,“老客气不像一家人。”
常在峰看着她起身收拾房间去了,对他爸说,“一百八十度。”
常海龙不好多说,嘿嘿两声。
林天野使劲儿捏他手掌一下,跟上郑丽脚步,“婶儿要弄啥?”
“床有点儿窄,”郑丽说,“我搬沙发接一接。”
“我来我来!”林天野说。
常在峰坐在原处听着,问他爸,“心疼我还是心疼他?”
常海龙竟然想了想,“都有吧?肯定亲儿子多。我和你妈唠了好多天,关上大门过自己的日子,别人怎么说有多要紧?穷得要死的时候没谁给咱端一碗肉,现在也端不走咱们的。就是……”
“就是?”常在峰又看父亲。
“他自己当老板,”常海龙压低嗓门,“应该不打紧,你毕竟是有工作的,风言风语……会不会影响?”
“时代不同了爸!”常在峰告诉父亲,“现在的中国,海纳百川,容纳一切。您儿子我并不算特立独行。”
常海龙不习惯听这么书面的话,又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常在峰的房间多年不变,单人床只有八十公分宽,林天野躺在沙发那面,沙发没买几年,软和些。
“怎么做的工作?”林天野问。
小房子不隔音,郑丽还在收拾东西,卧室里听得清清楚楚,林天野压着嗓子。
“耍通混!”常在峰说,“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亲的,疼,就得让步!”
林天野斥责他,“多能耐?”
常在峰笑了,“我也舍不得,没办法么!野哥是命。”
林天野拍拍他脸。
常在峰翻身往上凑。
林天野吓完了,低声威吓,“这是哪儿啊你撒德性?敢嘚瑟我再也不来。”
常在峰咯咯咯地,只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第189章 宵小淋污
北方城市对时疫的反应较慢,出正月后气氛亦很紧张起来,新闻版面上都是地方医疗队出省援助的播报,H市没有大范围停工,出行管制日渐严肃。
秦冬阳爸妈和郑丽常海龙这种年纪的人行动力弱,立刻开始需要晚辈们的关照了。
前者有亲侄儿秦大沛安排吃用,万事不愁,郑丽和常海龙住得稍嫌偏远,林天野生怕再有变化鞭长莫及,好说歹说地将两个老人请到始终空置的新楼房上居住,隔三差五地送东西。
“小野”生意骤减,只留顾小江留守,替大师傅们线上预约好急需理容的顾客,然后再通知全副武装的美发大工过来提供服务,分流工作非常到位。
林天野几乎不到店了,常在峰的工作却更繁重了些,犯罪分子们什么时节都不消停。
“拐末”全面停业,秦大沛特别义气,所有员工都照常发薪,不用担心收入地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