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一个字都不敢提父母请道士做法的事情,边陪聊边用眼睛瞄着林巍的反应,想看清楚他的怒气值是升是降。
水隽影瞧出他的忐忑,饭后,秦冬阳推她回卧室的时候鼓励说,“他不讲理你要敢于力争,被人占惯了上风就没主动权了。”
秦冬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对的是父母又不是自己,干嘛要怕成这个样子?
回了卧室硬头皮说,“林哥跟谁生气?我不是你,从来耍不了横的,林哥头一天知道?嫌我怂可以,不可以没完没了。”
“你对我怎么不怂?”林巍质问,“说摊牌就摊牌说辞职就辞职,甩我一巴掌甩得轻轻脆脆,多厉害啊?遇到别人就不行了?”
秦冬阳有些无言以对,半晌儿才叹,“不要较真好不好?他们也不是别人……再说怎么一样比呢?我爱你啊!”
“你不爱他们?”林巍仍问。
秦冬阳略怔,好好想了一会儿方答,“也爱。爱得不够深吧!可能我也体会到了他们对我的爱有限,所以下意识地,也不够爱他们。所以你别计较了,你对我的爱也有限,我却没少爱你!”
林巍能烧森林的怒火被这句话奇异地镇压住了,他将秦冬阳拽到身前,亦叹气说,“那是从前。秦冬阳,林哥现在足够爱你,再有类似的事不要等我找你,第一时间找我好不好?拖那么长时间,有别的变化怎么办?你爸妈糊涂成那样,谁能不担心啊?”
秦冬阳认真答应,“再去看他们会找你陪着,反正也见过了……不过林哥能让我翻翻后账吗?你有事情也会第一时间找我吗?像信任我哥那样信任我,允许我陪你一起去观江别墅么?”
“没有那么多观江别墅。”林巍搂住他,“我们不说那些同生共死的蠢话,好好过日子。”
“这公平吗?”秦冬阳往外挣。
林巍越发搂紧他,“日子还长,谁的生活都会遇到各种各样料想不到的事情,以后我会找你帮忙,冬阳,我们共同面对。”
这话令秦冬阳放下了林巍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了自己的执念,不再纠结于他们之间的爱是因为需要因为缺少的彼此弥补还是也有吸引,感情总不可能只有一种,一见钟情还是放不开从沼泽里将自己拖出来的那只手,都是真心就行。
谁要什么观江别墅啊!相爱的人不用大起大落轰轰烈烈,总相伴着就可以啊!
“龙抬头”是老百姓心目中最起兴的日子。
小野的候剪椅上排不上几号女宾,从早到晚都是剃“龙头”的男士,忙到夜里八点他的手腕都要抽筋了,强行停号关门。
下卷闸的瞬间,一位老年男子进来。
顾小江下意识地以为来散客了,耐性子说,“师傅们实在干不动了,大伯明天再来吧!”
老年男子没说话。
常在峰大步流星地蹿上来,擦着顾小江的下巴颌儿进屋去,同时说,“这我爸!”
顾小江身上的肌肉登时绷紧了,心道上次妈来我师父就挂了彩,又来个爸?让人消停吗?
林天野闻声迎出,很谨慎地唤人,“叔!”
常海龙毕竟老了,岁月磨掉了他绝大部分的粗勇悍壮,不似年轻时候那般什么事都满不在乎了,做了那么久的心理斗争,真见到儿子的心上人时还是局促,不知如何是好地应了一声。
常在峰陪他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满心想帮林天野多争取些地位,但也舍不得难为亲爹,见状只好替他说话,“我爸过来请你吃饭。”
林天野讶异,随即道,“不用客气……”
“不是客气。”常海龙总算说,“总得吃饭么……一家人,送送年。”
自己的车,林天野如坐针毡,不多久到了常在峰低门矮户的家门口,看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