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卷归置齐整。

可恨的学?霸,可恶的二?叔。

当年他在国子监肯定是其他学?生的一生之敌。

之后她反正也无事,便也蹲下来帮姚爷爷大致规整,这些堆了好几个箱子,阿爷一个人还不知要弄到几时呢。

收拾的时候,她竟然还发现了这么多?年姚爷爷和林闻安往来的书信,也攒了厚厚一大箱子。姚爷爷将?每一封书信都按时间从?封套里取了出来存着,是以一眼?便能瞧见内容。

姚如意见是书信,本不敢看,可姚爷爷瞥见她伸出又?缩回的手,笑道:“不妨事,你尽管看。”

她心头一动,仰脸冲姚爷爷笑了笑,她确实想看。

以前的二?叔是怎样的人啊?她其实也时常想。

书信跨度整整八年,师生从?最开?始相?互慰问身?体、互荐民间良医或药方,到分享许多?日常琐事,每封信都写得很长,末了却?总会?殷切地落下“盼安好”几个字。

姚如意起初蹲在地上看,后来席地而坐细读,从?午后到日落,看得既唏嘘又?觉温暖,竟有些看不够。

先前那叠姚爷爷整理?出的二?叔的文章,她瞧不出究竟好在哪儿,但是书信里的点点滴滴、一字一句,明明是最为寻常的语言,她却?看出了林闻安与他人最为不一样的,不是辞采,而是心境。

尤其林闻安最开?始因伤重不能起身?,在床榻上躺了两年,只?能靠父亲背着到院子里走一走,这样苦闷痛苦的日子,他几乎度日如年,但他却?在信中对姚爷爷说:“一日,窗前来了只?麻雀,头圆身?短,站在晨光里梳理?羽毛,学?生奋力?伸长手臂,终于将?米粥撒到窗沿,笑看它低头一粒粒啄来吃尽了,便觉这人世尚有眷恋。

虽仍不良于行,但学?生很好,也盼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