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烫来。她只?觉自己莫不是吃坏了脑子,如今单是瞧着林闻安,便觉心跳如鼓,有点……不对劲了。

本来,她想冷静冷静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回事的。但林闻安似乎不知她的心思,一如既往地对待她,说起话来更与往日并无分别,令姚如意更加觉着自个是在自作多?情,忒没出息了。

所以他这么一问,姚如意只?好不看他,扭过?头去,用快要变成浆糊的脑子认认真真想了一回,忽地便想起一桩事来,立刻将?想与兴国寺做零食生意的打算大致与林闻安说了,挠挠头,有些赧然道:“听闻兴国寺与皇家渊源颇深,不知能否借此稍稍提一句?我也不图旁的,只?望能公平合作,莫要因我是小民便肆意压价,叫人平白吃亏。”

林闻安点点头,顿了顿又?问:“没了吗?”

这话一出,姚如意惊喜地坐直了,还能再提要求啊?

于是彻底来了精神,又?壮着胆子把她想弄自习室的事儿也细细说了,更有些难为情地扭捏着晃了晃手指:“……原本我想在自家院子廊下挂些帷幔,置几个手炉,只?招三五个学?子先试试。可前几日瞧了瞧收回的问卷,好些学?子都盼着早些开?办,约莫有十几二?十人来铺子里问询过?,我便又?想,廊下位置指定是不够的,还是正经在夹巷里租赁一间房,正经经营起来为好。只?是我问过?孟员外?,如今夹巷里的空屋子只?剩两套,全是犯官抄家收没后空下的,外?头房务店中人都没资格买卖出租,房契在朝廷手里呢。若二?叔得空,不如替我问问,跟官家租一间房需多?少银子,能不能便宜些……”

以官家那事事都要“折价典卖”的性子,姚如意说到最后也没了底气,实在只?敢问能不能便宜点儿出租给她。

林闻安明白了,再次颔首应下:“知道了,我来办。”

便走了。

姚如意望着他那副公事公办的背影,心底又?泛起一些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那种心幽幽往下一沉的感觉,叫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猛地往后仰倒在床榻上,发了会?儿呆,又?抱着兔子玩偶自言自语,之后还把脸埋在兔子里无声?喊叫了几声?。

她在床榻上烙饼似的翻来滚去。

她可能真吃坏脑子了。

约莫又?候了半个时辰,巷中依旧阒无人踪,姚如意便关上窗,落了铺子的门闩。踱回院子时,先去看了看汪汪和大黄它们,掀开?被炉周围的被子,它们都窝在里头挤成一大团睡觉呢。

幸好它们也没事,姚如意将?手伸进去挨个揉了一把。

灶房里,丛伯领着三寸钉和丛辛洗米洗菜,预备熬粥。三寸钉和丛辛他们俩不愧是平日里常干活儿的,身?强体壮,几乎是吐过?第二?日便能下地了,第三日都恢复正常了,半点看不出曾中过?毒。

她看了眼?那一大锅粥米,便叹了口气,又?往姚爷爷屋子里一探头。

老爷子正替她收拾那些老旧的书籍、课业,眯着眼?一份份拿出来看。其他教辅材料还需些时日编修,姚如意便想先把国子监的优秀诗文集理?出来,可姚爷爷好似各个都看不上眼?,嫌弃地这个扔到筐里,那个也搁在一边。

不过?,姚爷爷还是有所得的,择选出来了十几篇满意的,摞成一叠。姚如意好奇地喊了声?阿爷,把桌案上姚爷爷千挑万选出来的策论、时文以及一些诗词翻了翻,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能入姚爷爷眼?的昔日学?生课业,都是一个人的。

也不是旁人,每一份的署名都是“林闻安”,而且还都是他十七岁前写出来的。姚爷爷全都留存得极妥帖,纸张虽泛黄了,却?一张张连边角破损都无半点残损。一看就知晓,他对这课业十万分的满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好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