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丹后,只觉脑中好似有一个布袋将那些怨鬼收了进去,怨鬼虽还在,却被布袋裹着无法再作恶,头也不疼了,他缓过神来,不敢再靠近这三人,起身要回屋。

汲明不知他是受“千郎哭”的影响,以为又是那两人行房时折磨他,致使他身体累痛。

他瞧晏伶舟疼痛虽缓解,却面色苍白,身子仍在打着抖,心疼不已,只觉再也无法忍受,当即伸出手拽住晏伶舟的胳膊,大声道,“走,我带你走!大不了教他们杀了我,我陪你一块死去,这样让你遭罪的日子我是一天也受不了了!”说着要带晏伶舟飞身离开。

苏修靖急跃至两人身前,以桃木剑拦挡,厉声道,“不许走!晏伶舟你不许再弃我而去,不然我就杀了你再自尽,与你做对分不开的黄泉鸳鸯!”

宁玉见晏伶舟受了一番苦后还要受两人夹逼,心中不忍至极,只觉再也受不了见他这般。

他飞身跃至那两人身边,将晏伶舟推向门口,对其叫道,“你走,你快走!我杀了他们再来找你,你自己先走,大不了我找你一辈子!”

三人方才恶战时尚有一丝理智,仍知保全性命,现下却皆都理智全失,神情癫狂,不顾生死地混斗起来。

苏修靖不敢再使“千郎哭”,立时招架不住汲明的攻势。

汲明一记九阴掌袭向他面门,阴风带得那银面罩碎裂掉落,露出苏修靖反复腐烂,各处流血的左脸,他的左脸是他怨念所显,他现下心怨汹涌,左脸上的怨念现出本源,化出了晏伶舟的脸。

汲明一见,忙收回掌势,苏修靖趁他收掌之际,桃木剑一转,剑身上三更死的药粉化为三只药虫钻入汲明双臂与腹部。

这三只药虫每隔一会便会如打更般叫一次,一更立时叫令心惊,二更隔三息叫使身僵,三更隔三刻叫立毙命。

左臂的药虫立时更叫了一声,汲明不由得心惊怔神,苏修靖当即一剑刺去,欲取起性命,忽地背心被宁玉伸指一点,全身酥麻动不了。

趁此间隙,宁玉紧跟着以扇为剑,直接捅穿苏修靖的腰身。

苏修靖腰间立时鲜血迸发,有如泉涌,他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身子忍不住向前栽,他反手一剑插入地里,扶着剑支撑住身子,不教自己狼狈栽倒,维持着弓身跪倒的姿态,再也无力动弹,唯剩微弱的喘息,左脸飞速腐烂,不断冒出的鲜血纷纷滴落在了地上。

宁玉飘至汲明跟前,伸指袭向他的心口,汲明回过神,以掌接指,宁玉顿感指身剧痛,下一秒便将被阴风割断手指,忙顿足往后飘,汲明将跃身去追,忽地右臂匍匐着的药虫异动,僵硬感从脚下迅速蔓延。

他暗叫不好,不肯教宁玉独活,忙一掌拍向右臂,阴杀自个臂肉,这截手臂瞬时变成森森白骨,他拧断这截白骨,出掌拍出,紧跟着僵硬感已漫至全身,他如全身被灌满了灰浆般,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僵立在原地,失神地瞧着眼前无边的夜幕,右臂断臂处仍簌簌落着白骨灰。

那白骨极灵巧,宁玉使出轻功闪避,白骨却如影随形,骨掌瞬时袭至胸口,将他一掌拍至合欢树树干上。

宁玉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染红了身前的白衣,他无力地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气息渐弱,怔怔地瞧着眼前血洼中倒映出的一轮血月。

白骨叮叮落地,合欢树受不住阴风,喀喇一声倒下。

三人已无力注意到的稍远处,晏伶舟在地上痛苦地打滚,那藏心丹只缓解了一会,他本欲趁机离去,刚走出没几步,那些怨鬼便从袋中冲出,继续啃咬他的脑肉,他疼得以头抢地,想叫也叫不出来。

一时间这一方天地俨然成了阿鼻地狱,所有人都在无声地受着苦难。

忽地一阵清扬悠转的笛声传来,这笛声可引红尘妄念,那奄奄待死的三人纷纷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