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无奈何地头发昏,模糊听见耳旁有人说话,眼珠转了转,闻到股臊味,睁开眼来,猛地瞧见一股黄液从穴中流出,怒火攻心,头一歪,昏了过去。
三人见他晕过去,皆是一惊,苏修靖忙替他把脉,见是疲乏所致,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他诊出了晏伶舟身力交瘁,却诊不出他的心神也已是不堪重负。
三人替晏伶舟洗净了身,将他放落在床上休息。
苏修靖凝神瞧了会他脸上的深疤,耳朵上割破的累累伤口,不由生怜道,他到我身边时,总是受着伤,又一想,我是要杀他的,怎可怜他?却仍是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个白瓷瓶,将药膏厚敷在他的伤疤处,又辅以施针一夜。
汲、宁二人守候一旁,宁玉赏月,汲明坐睡。
次日苏醒时,晏伶舟见自己脸上、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皆已痊愈,知是苏修靖所治,却毫无感激之心。
宁玉瞧着他那恢复如初的艳世花容,平静欣赏,只觉是花换了种姿态盛开,未觉是由丑变美了。
汲明不见晏伶舟容貌恢复,只见他身体痊愈,心中欢喜,只一颗欢喜心全予晏伶舟,对苏修靖是毫无感恩之念。
只可叹苏修靖妙手回春,可治愈世间所有伤疤,却唯独医不好自己脸上因心所致的腐烂。
三人将晏伶舟带到正厅吃午食,花仙木圆桌摆满了菜肴,唤来做饭伺候的哑妇布好碗箸,躬身退下。
晏伶舟被安坐在中间,三人分坐身旁,他瞧着眼前三人的面孔,昨日所受轮辱瞬时历历在目,怒恨盈心,抄起手边的筷子掷向挨得最近的宁玉。
宁玉以扇板打落,不满叫道,““怎就摔我不摔他们?”
苏修靖阴恻恻地说道,“他总是这般不肯安分,莫不如直接废了他的武功,教他闹不得,逃不了,只能一辈子乖驯待着。”
晏伶舟见宁玉与汲明凝神瞧向自己,似在认真考虑这一提议,惊惶失措,下意识地跪身在汲明跟前,颤声道,“少主,我…我以后安分跟着你,不离你半步,求你别将我变成废人。”
他不知汲明不小心气死了亲爹,继位成了教主,仍唤他少主。
汲明恼他不驯,却到底对他怀着十几年的情谊,见他这般可怜哀求,登时心一软,低身扶他,问道,“你…你真的安分跟着我,不离我半步么?”
苏修靖冷冷道,“他自然是哄骗你的,之后便会弃你如敝履,把你的心踩碎,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儿么?”
汲明听他说晏伶舟并非好儿,登时大怒,起身掀桌,“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怎地就不是好人家的?你这癞蛤蟆真是嘴欠抽。”
宁玉护着晏伶舟避开倾倒乱溅的酒菜碗筷,插口道,“就是,他可是我弟弟,金枝玉叶的身份,最好不过的人了。”
第17章 结局
汲明瞪视向宁玉,连他一起骂,“我与舟儿的家事,要你这烂身的小白脸来管?”
宁玉往日攀花醉柳,留下的也是风流多情的美名,还是头一次被人骂烂身,顿时一怔,叫道,“我自遇见阿弟后不再亲近他人,且大丈夫不拘小节,三妻四妾皆是寻常,谁不曾风流过?”